邝凡飞道:“肩胛骨我已经帮你正回原位,只是这骨裂的问题可能还要些时日才能复原,我们先往这边上走一走,看样子杜横刀已经被击中要害,暂时对你没多大威胁,来。”
说着领着墨留白走到一处茶摊坐下,众人的目光随着他两一直跟到茶摊,对这发生的一切也是出乎意料。他抬手喊了句:“老板,来壶茶。”半天没人答应。转身一看,不仅哑然失笑,哪有什么人做生意,全部都跑到对面树荫下,自己刚刚那人堆里,看着戏呢。
墨留白也尴尬的笑了笑,道:“你我素不相识,能出手相救,墨某感激不已。敢问少侠大名?”邝凡飞径自走到茶摊的炉灶前提了一壶开水,在旁边的架子上有茶盘茶壶茶杯,他翻开壶盖,里面已经有下好的茶叶,直接倒入滚烫开水,托着茶盘回到桌前,那茶壶茶杯普通得很,连个花纹都没有,此时正值巳时,太阳高照,邝凡飞口渴得很,迅速倒了两杯茶汤,手拿起一杯,一杯推到墨留白前面,道:“不敢不敢,侠字分量太重,担不起。鄙人邝凡飞,和朋友路过,正好碰见这事,平时没啥爱好,就是天生爱管闲事,哈哈,见到墨兄的驱虫本事,好奇得很,便驻足观看。”邝凡飞伸出大拇指,道:“真是头一回见,神了!”
墨留白笑得更尴尬了,道:“原来是邝兄弟,呵呵,这是鄙人一点小爱好而已,见笑了,墨某是天罚堡的罪人,刚才和杜横刀的对话,想必你们也听见了,天罚堡不会放我墨某的,你们这是惹祸上身啊!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何必呢。”
邝凡飞一口把茶汤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润了润嗓子,道:“诶,墨兄此言差矣,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命由我不由天,生死这种大事,怎么能随意交给别人定夺?虽然你是天罚堡之人,可能也做了些违背良心的事情,但是浪子回头,为时不晚,能够顶着叛徒骂名,为了心中残存的那点良知,毅然决然选择和罪恶割袍断义的人,能有几个?这是大彻大悟,难得啊!”
墨留白叹了一声,道:“在下与天罚堡的恩怨情仇,有太多的错综复杂的事情,更多的是身不由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我也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所以倒是看得坦然。邝兄弟太高看我了,没有你想象当中那么伟大,其实你们冒险救我,这下是要背负大风险的,别的不说,得罪了杜横刀那帮人,也就等于得罪了天罚堡,以后的日子可能就会很麻烦了。”
邝凡飞心里想着:“我邝凡飞十年前就已经得罪了朝廷,在他们眼里我就是张走动的银票,多得罪一人,少得罪一人,在仇人眼里,可不都是要命,无妨。”他给墨留白满上一杯,道:“江湖不就是看似平静,实际上暗流涌动的地方么,谁还没有个恩人仇家了,哈哈,平常百姓有柴米油盐,江湖有恩怨情仇,朝堂有尔虞我诈,你我皆凡人,去到那个地方都不会尽如人意。麻烦惹多了,也就不怕再多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