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白、卫燕飞与陈情回到第三局里时，已经很晚了，今天他们打算就在局里的宿舍休息一晚。

在第三局大楼的顶层阳台上，赵白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后坐在一个长凳上看着夜色，开了一瓶啤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没过多久，卫燕飞拿着罐啤酒坐到了他旁边，脖子上挂着毛巾，头发尖还有些水珠坠着。

“你今天情绪有些激动。”

“……嗯。”

“说给我听听？”

这样的晚上，阳台上是有些凉的，特别是当风吹过的时候，带走额前的水珠，也会带走一些微热。赵白喝了一口酒，身体里好像升腾起了一丝暖意，看着天上今夜恰好有些圆的月亮，每月每年都会有像这一般圆的时候，可是看的人总是不同的。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意外去世了。”

“但其实他们一直就很忙，绝大多数时间我都是由爷爷奶奶照顾，因此好像他们去世，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适应，就那么好好地生活过来了。可惜，在我上完高中后，我的爷爷奶奶也先后留下我一个人。”

“我现在对我父母的印象已经很淡了，我记不得他们的声音，记不得他们的样子，甚至连他们的遗物都没有，也许只有名字是我能找到的他们留给我的了。”

“不过我一直记得一件事，就是在我小时候，每次爷爷奶奶希望我乖一点，就会跟我说，只要我怎么怎么样，爸爸妈妈就会很快回来看我。我因此，乖巧懂事，努力学习，然后把成绩单和奖状都好好地收起来，因为我想等他们回来的时候，给他们看。”

“其实我心里是很埋怨他们的，为什么总是那么干脆地丢下我一个人在家，他们真地爱我吗？我想亲口问他们这个问题，问他们的答案。当然，最终还没来得及等我问出来，我就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只是想，最少，小韩还有这个机会。”

卫燕飞喝了一口后将酒放下，伸出手搂住赵白的肩膀，“别多想，他是他，你是你，你们不一样，韩明德也和你的父母不一样，你不是还想给父母看你的奖状吗，他们一定会非常自豪的。”

像听见了一个玩笑，赵白忽然轻轻笑出了声，“哪还留着，早就烧掉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