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解释着,试图告诉她,不必为那笔钱来自谢氏集团而担心,因为根本不是公司的资金,“走的是我的私产。”
听在她的耳里,就成了他告诉自己,那是他的钱,与自己无关。
也是,她也没什么立场操心。
她扯了扯嘴角,“我明白了。”
然而,心里的失落与丝丝的不愉快还是挥之不去。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倏然低头,轻轻捏住了她的小腿。
与她腿上的温度相比,那指尖反倒显得有些冰凉,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腿。
“别动。”他一声冷斥,她一下子不敢动了。
眼睁睁看着他拧眉拿出一样药膏,涂了一下,她就感觉到肿起来的地方凉丝丝的,十分舒服。
“这是什么药膏?”她眼里有些好奇,什么药膏,这么神奇?
谢靖琛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涂了几下后,像是不耐烦了,将药膏扔了过去,“自己涂。”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她叫住了他,犹豫了一下,“谢谢你的药膏。”
他俊挺料峭的身子一顿,没有说什么,径自开门离开。
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她又看向手里的药膏,心情更加复杂了。
想了想,她打开药膏涂下去,那凉丝丝的感觉像是也传到了她心里。
她在想,谢靖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离开后不久,谢离就推开门溜了进来。
看到他,她柳眉倒竖,“臭小子!你怎么自己跑出去了?你知道多危险吗?”
谢离纠正她,“不是我自己,还有司机叔叔!”
她心下一哽,更加生气了,“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他小声哼唧着,“难道你不想爸爸来看你吗?”
“这不是重点!”她板着脸,丝毫不上当。
小家伙轻哼一声,发现她手里多了一个药膏,瞪大眼睛,转而想到一可能,捂着嘴嘻嘻偷笑了。
他这样让安允之十分不解又无奈,“你笑什么?”
谢离哼哼着就是不说,骄傲地抬起了头,“不告诉你!”
说完,他又跑了出去。
看着他这样,她满脸的无言以对。
顿了顿,想起来自己本来是想要去喝水的,看了看脚上的伤,她思索几秒后,又想下床。
谢靖琛再次被小家伙撒娇打滚硬逼着回来时,就看到她跃跃欲试的样子,眉眼微沉,“做什么?”
安允之没想到他会去而复返,“想喝水。”
他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话,“等着。”
就再次出去了。
她一脸莫名,结合自己之前的话,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猜测浮现在心头。
他该不会要给自己倒水吧?
念头刚兴起,那道颀长冷峻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
骨节分明的手上还端着一杯水,玻璃材质衬得那手越发好看,绝对是手控福利。
就算她不是手控,也不禁往那边多瞟了几眼。
这男人果真是上帝的宠儿,处处都极具吸引力。
她在心里默默腹诽着,对上他寒冰般的眼神,也不敢矫情了,伸手就要接过来,“谢谢。”
结果伸到一半就被人抓住了。
她有些疑惑,抬头看去。
就看到那寒冰般的眼神直直地落在她手上,准确来说,是断了几根指甲的手指头。
这模样的确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有些狼狈和丑陋。
她指尖微动,有些茫然无措。
紧接着,她就听到一道冷到骨子里的声音响起,“这就是处理后的结果?”
“啊?”她反应过来,舔了舔唇,“这才是第一次上药。”
只来得及说完第一句,在他的视线从指尖移到脸上时,她就识相地闭嘴了。
他没有言语,往脚踝处的伤口瞥了一眼,收回视线,拿起药膏,就这么抓着她。
他的手很大,仅用一只就将她两边手都紧紧攥着。
另外一只手去取了她放在床边的药膏,抹了一点,动作是与他冷漠截然相反的轻柔。
这让她有些恍惚,怔愣间,似是自己成为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仔仔细细地一个一个伤口涂着,神情冷漠又带着严肃,像是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又像是在处理一笔十分重要的项目。
等他涂完后,也就过了十几分钟。
她却有种过了一个世纪的感觉。
手上的触感离去,她这才如梦初醒,指尖微动,那丝丝疼痛感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