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施故意说了些简短而讨笑的话,但是小玫祖没有跟着学,她用余光扫量着他,心里倍感折磨...她一定是让他失望了,她是他的母亲,她是他从小到大的依赖和模范,可她却在一个可怜女人急需帮助的时候冷漠地束手旁观,她觉得自己在儿子眼里变成了一个坏女人,这种情势让她心如刀绞。
妹妹睿丽看明白了茶施的心思,但也爱莫能助,出于为他们自身的生命安全考虑她觉得之前的决定是正确的,毕竟他们看到的只有一部分。
从昨天傍晚那件事发生后小玫祖就时不时的站在窗前眺望对面的树林,他以前觉得那片树林阴森,不敢看,怕看到了会做噩梦,现在他却有了一个萦绕在他清醒生活里的挥之不去的噩梦,那就是他过去亲爱的母亲大人和睿丽阿姨竟然有着和巫女一样的坏心肠,他判断那种做法,即使她们什么也没做,就是那种什么都不做的做法,让他感到她们恶毒,他的眼光里不再有她们,他不想跟她们说话,他想知道那个被拖回树林里的可怜女人怎么样了,他现在对那片树林望眼欲穿。
“过来吃饭了,玫祖。”茶施端来平时玫祖最爱吃的玫瑰奶油馅饼和香蕉泥,望着他伶俐的小背影,“玫祖,快来吃饭吧,你最爱吃的...”
“不吃!”玫祖喷着火气说。
“乖,玫祖,我为你把仅剩的一罐香蕉泥拿出来,还有玫瑰馅饼都加热好了,你白天就没吃饭,这样不行的...”茶施温柔的口吻没有半点因妥协而带有的哄骗和虚假,完全出于一位心底柔弱的母亲对她当成她生命全部的儿子的爱。
“我不吃恶毒女人做的东西!”
睿丽惊讶地瞪起眼睛。茶施一下子泪崩了,她捂着嘴抽噎着,睿丽赶忙上前安慰她,茶施推开睿丽快步走到玫祖身旁,跪身在他侧面,仰头望着他的小脑袋瓜,她是多么的爱他、多么的珍贵他们的母子情深啊...“玫祖,你要母亲怎么样呢?去跟那个可怕的、拿着斧头的男人搏斗吗?你真的放心母亲去这么做吗?母亲是乐于帮助别人的,可是这需要看场合,我们的家里没有男人,女人是打不过男人的,母亲去了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噢,亲爱的,你该怎么办呀...原谅我,玫祖,我这么做不是只考虑我自己啊,你还这么小,你父亲狠心离开我们,我不能再离开你啊,你理解母亲吗?你不能只为那个陌生女人而把母亲想象成是恶毒的女人...”
“啊!”
陌生而又熟悉的嘶喊...
睿丽跑到窗前,她惊愕地扯了扯茶施的袖子,“抱他回房间!”
“不!”小玫祖也看到了,他翘起脚望着外面,那个白连身裙的可怜女人再次从树林中逃脱出来,这次她踉跄得更厉害了,但也跑得更用力了,她是在用生命逃脱那把斧头对她的生命威胁...
小玫祖挣脱开睿丽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往外跑,茶施奋力将他拽回,她绝不能让他出去冒这个险。
“放开我,恶毒的女人!我要去救她!父亲教过我剑术,我能打得过他!”
“玫祖!你胡闹!不准去!”睿丽厉声吼道,她狠狠握住玫祖的两个小手腕,把刀夺走,“你再胡闹就...就...”她突然觉得没什么能讲出来吓唬这孩子的了,他的胆子真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