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总是存在诸多不可思议之事。
就像在魔法领域与魔导科学高度发达的今天,依旧有着无数无法用既有认知来解释的奇异现象。
如果非要举例,就好比各族所信奉的真神在数万年前的上古时期,是否曾经真实存在过无人生还的“渊域”之下,异人的诞生之处究竟是什么构造明明互诉情意、决定相伴一生的异性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生气等等,都是现有技术无法解决的难题,甚至可能永远解决不了。
而走在通往拜迪官道的杰诺尔,此时正被一个类似的问题所困扰。
“怎么想都感觉是在做梦啊。”
杰诺尔如同固有程序编程的魔导机械,不断用右手重复着“张开攥紧”的动作,相同的自语也已经说了一路。
“明明是粉碎性内质重伤,心、肺也应该受到致命性损伤才对。”
杰诺尔并不擅长体术,但他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把握还是比常人高出许多。
他非常确定,无论是兽血沸腾的反噬抑或两个特级法师对自己的迫害,这些累加于体内的伤势是足以让任何高等级医治魔法都失效的不治之症。
想必就算是人族教廷中最德高望重的圣疗师,见到当时的自己也只会扭头就走。
正因如此,当杰诺尔在诺尔某户平民家中醒来时,曾一度以为自己来到了死后世界,还是人家苦口婆心的解释半天,才慢慢接受自己活着的事实。
“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到吗?”
脑海中浮现的,是早已刻在心中的黑白发青年。
杰诺尔仔细检查过,自己身体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甚至就连那些旧疾与隐伤都奇迹般消失不见。
拥有这种神乎其技、能与死神抗衡的人,杰诺尔再想不到第二人选。
“这么死掉有些可惜”回想起意识消散前隐约听到的声音,杰诺尔苦笑一声,在身上摸索起来。
原来的斗篷在之前战斗中早已不知去向,他现在穿的薄麻外套还是那个热情的中年妇人赠送。
没多久,杰诺尔便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看着上面寥寥几个字,脸上的苦笑更甚。
“作为手术报酬,这些钱我就收下啦不说这个手术究竟是什么东西,您倒是给我留点路费啊”
这也是杰诺尔走在官道而非搭乘地行龙去往拜迪的原因。
现在的他,可谓是货真价实的一贫如洗。
在检查随身物品时杰诺尔就已经发现钱袋不翼而飞,但直到妇人拿出这张据说压在昏迷不醒自己身边的纸,杰诺尔才恍然大悟。
钱袋中的银币与铜币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一枚金币的价值。虽然对于普通平民已经算是个惊人的数字,但对于上层阶级实在是不值一提。
杰诺尔不认为那位低调的大魔导师会将这点钱看在眼中,对方的目的应该是不想让他亏欠人情,才做出这种看似等价交易,实为恩赐的行为。
记得青年在城门关卡时说过自己是“探险者协会”成员,所以杰诺尔才会改变之前定好的路线,不再北上转而前往拜迪。
“不论能不能拜师,当面道谢还是应该的。”
如此考虑的杰诺尔,脚步却突然停住,闭上眼睛,耳朵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
“该死!为什么边境会出现这种怪物!”
在密林中穿梭的图内咬牙切齿咒骂了一句。
上半身盔甲到处是触目惊心的龟裂,超出正常规格的出血量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就连双腿都因为长时间全速奔跑恨不得立刻罢工。
但他不敢停下。
“队长,救”
“咔嚓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