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想法，随即提示道：

“事件还有最后一点收尾需要解决，未来将作为标准流程处理类似情况。”

李炎面前虚空中出现了一个身影，他立刻认出对方正是秦兵。

准确的说，是秦兵在游戏中的角色，秦月楼。

“现实中的秦兵已经被收回游戏进入资格，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被允许再次登录游戏，他的投影角色将由系统接管。

失去原本的灵魂支撑后，该角色将失去大部分能力，但由于系统近一段时间对灵魂的研究，现在完全可以支撑其日常行为，包括升级，复活。”

李炎尝试理解了一下，相比于有独立灵魂的NPC，以及依靠与系统融为一体的自己提供支撑的类人形灵魂PR融合试作体，眼前这具身体是另一种存在。

形象的说，它类似于受系统本身支配的傀儡，没有外界灵魂注入与支撑，完全依靠系统模拟进行行动。

越发感觉到系统在奇怪实验的道路上一去不返，李炎叹了口气。

“暂时收起来吧，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不要让他再出现了，或者让他给游戏中的联系人发一条消息，说自己最近有事，恐怕没什么时间上线，等时间久了，自然会被人遗忘。”

李炎决定好，系统立刻照做，后者对于傀儡的存在形式，目前还毫无兴趣。

做完这一切，李炎感觉精神有些疲惫，在游戏中转了一圈，浏览了一下论坛，确保没有大问题后便选择了登出。

望着舷窗外，一眼看不到头的平静海面，他的内心清澈了许多。

如果说记忆承载着一个人存在的证明，承载了他过去的全部，那么李炎刚刚便是杀死了一个人的过去。

甚至因为游戏的特殊性，随着这段记忆的消失，秦兵的那段过去将不再被以任何方式记录存在。

他曾经的游戏战友会逐渐遗忘他，这段时光对于他而言，等同于完全消逝。

李炎被某种忧愁困扰着，陷入沉思中。

他时常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权利这样做，就像异界邪神，不管因为怎样的理由，哪怕它们的世界面临崩坏，需要侵夺现世来拯救，李炎也认为，这是错误的。

它们没有理由伤害全人类，那么自己又有理由去伤害一个个体了吗？

然而，世上有很多事，确实是很难给出一个正确答案的，李炎思考的问题，对自己行为的反思，以及对未来道路的种种迷茫，都不会有一个正确的答案。

相反，游戏中有太多的问题需要他去关注，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