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库第三道门的范先生死了,这件事很大,却也很小。
几乎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吕奉认真的希望唐谦保证这件事不会外传,然后他非常认真的讲了范先生的身世,他的修为,还有他的经历。
范先生不是崖关中人,而他在一百五十年前就已经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是“罪人”之身,大概四百年前最是穷凶极恶的可怕修士,中州因为他而被搅动的风起云涌,只是因为他的法术和“血”有关,有血的地方,他就会很强,所以他有一个外号叫做范人屠。
只在大战之中,杀尽眼前之人。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所以很多人都不会记得范先生本来的名字,而只能记住人屠之名。
而来到这崖关算是无奈之举,当时长生仙人和北冥道人合力抓住了范人屠,然后送到了这里服役百年,期间如有不规矩的动作,就继续加长,不算是什么特别严酷的做法,但范先生多待了整整一百五十年,而最近这些年却没有任何异动。
“范先生用的是刀,刀出便是封喉,不过最近五十年改用剑,他自己说的是宝刀出鞘,若是不继续杀人,终究有些不够尽兴,所以他学习用剑,剑的戾气小一些。”吕奉讲到,他好像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位范先生已经死了。
但是他的尸体都已经秘密的运出来了,然后有是从崖关城主府中抽调了一位修为高深的修士,然后伪装成了那位范人屠,假装一个从来不露脸的人其实不难,尤其是这个人平时也不太会说话的样子。
那个假装自己是范人屠的家伙也是如此想的。
可是唐谦需要找的东西就不只是那些失窃的宝物了,他还需要找到这个杀人的人,这件事很困难,就连吕奉都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唐先生是因为一些事情来的,就如同戴罪之身一样。”吕奉很坦诚的说道:“不过我不会这么看唐先生,唐先生在崖关之内可以随意的查找线索,只要能够找到这盗宝之人还有杀人之人,就算是事情结束,可以离开崖关了。”
唐谦说到:“原来我来崖关一趟,和月叶州一点关系都没有。”
很多人如果知道这样的消息,说不定高兴还来不及,可是唐谦的意思明明是有些失望。
冒险就是这样一种吸引人的东西。
“说到这件事说实话还真的要和唐先生说一下,城北是不可以去的,城北城墙是不可以上去的,很危险,不管是谁都不会让先生上去。”
这回轮到夏语冰不爽了:“你要我们查东西,怎么可以有不可以去的地方?”
吕奉说到:“夏姑娘你曾经是个捕快,也
算是官府中人,据我所知云州没有皇城,不过如果你家太守要你查案,你却想要先搜查一下你们太守的家里,又或者是衙门正中央那个只有太守才会坐上去的位子之下是不是藏着你们的要犯,是不是不妥?”
这吕奉开始的时候说话不多,现在看来却已经非常了解夏语冰曾经的事情,如果是这样,说不定他们对于唐谦已经了如指掌。
毕竟夏语冰只是同行的人,唐谦直到从神都出发才决定要带着夏语冰来的,所以对于这些情报的掌握唐谦有两种猜测,一种是从他们出发开始以来着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可是其实很难,因为周围已经被妖怪盘踞,所以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三个多月前他们对于唐谦的了解之余,顺便知晓了夏语冰的所有事情。
这种顺便,很可怕。
夏语冰反应很快:“你这么说就是北边城头是你们城主家?又或者是你们城主喜欢搬一把椅子坐在那城头?”
北边就是月叶州的传送阵,这件事唐谦是直到的,不过很少见北边不让人去看的情况,他却没有夏语冰想那么多,他已经顺手拉起了夏语冰脖子后面的衣领,就像是很多年以前一样,提着她就走了,夏语冰现在修为也有一些,却没有太大的反抗。
自然而然的被提着,或许曾经她还有那个叫做周生的少年,都已经被到处提着习惯了吧。
出了这宝库的几重门,那个猴子一样的第二重门守卫元来此时竟然哭得稀里哗啦,吕奉很无奈的在安慰他,不过看样子他和已经死去的范先生关系很好:“范先生明明可以走了,他不欠这崖关的,也不欠任何人,杀过多少人他就在这些年做了多少好事,对付月叶州那边……”
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人说话总会是含糊不清,甚至这位猿猱府之人此时还呛到了,吕奉一身狰狞铠甲,此时却非常善意的拍着他的后背。
唐谦表示不需要送的,他们可以继续向前走。
路只有一条,门外只会有一个人。
那拿剑的高木。
这名字就像是这个人,唐谦走到门前的时候突然有些好奇,他奇怪这人到底会对于范先生的死有什么反应?
会不会也非常的难受?又或者是同僚已死,有些沮丧?再就是如同初见的时候那般,木讷无言?
唐谦迈过门槛的时候,才想到,这人或许还会出剑。
剑已经到了。
乌木剑,出鞘瞬间寒光闪烁,更像是一根木刺,短,且尖细。
可是它足够快!
直奔唐谦的咽喉,他没有闪躲,因为身后还站着夏语冰,唐谦懂剑,因为他用剑,他看的出,高木这一剑,根本没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