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盛竹又旁敲侧击地向婆子打听了一番,最后终于确认了,这个时代真的没有辣椒这种东西,只有胡椒和芥辣,也就是现代人说的黄芥末。
聊胜于无吧,盛竹在心里叹气。
她最爱的毛血旺、剁椒鱼头、水煮肉片、辣子鸡......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好想哭。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午时进了青云镇。祝大牛他娘跟弟弟担心家里,连晌午饭都顾不上吃,就急匆匆地往回赶,盛竹和沈砚还要去卖菜谱挣钱,两家人就在路口道了别。
盛竹从不喜欢亏待自己,于是花八文钱买了四个肉包,跟沈砚一人吃了两个。别说,古代人实诚,一个肉包有现代两个大,吃得饱饱的。
那包子铺老板见他们噎住了,还好心地附赠了一人一碗稀饭,虽说稀得能照见人影,但味道还挺香。
良心商家啊!
吃饱喝足后,叔嫂俩就准备干大事了,沈砚领着盛竹一直往东走,不多时,就看到了位于街道尽头的青云书院。
青云书院背靠小青山,南北傍着落霞湖,从远处看,就像湖面静静徜徉的绿瓦红墙,别有一番韵味。
书院采用的是合院式,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高高的门匾上题着金黄色的“青云书院”四个大字,在阳光下耀耀生辉。
门房是个五十多岁的瘦老头,看见沈砚,堆起笑脸问:“沈公子可是复学回来了?”
沈砚长得俊俏,待人又和气,读书更是用心,深得夫子们的喜爱。据说今年秋闱就要下场,凭他的成绩,哪怕考不上秀才,童生肯定是板上钉钉的,少年未来可期。
所以,老头对他很是客气。
沈砚笑道:“家中事还未了,恐怕要多等两日才能复学。可否请陈伯进去帮我喊一声庞天赐庞公子,就说我有要事找他。”
这是举手之劳,陈伯自然不会拂了他的面子,笑呵呵地去了,很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就飞奔了出来。
盛竹打眼一瞧,这位庞公子不愧是酒楼少东家,油水那个足啊,个头不高,都横向发展了,虽说都是胖子界的担当,但她是虚胖,人家庞公子却是实打实的敦实厚重。
“子墨,你怎么才回来,我想死你了!”
庞天赐兴奋地扑了过来,将沈砚撞了个趔趄。
子墨是沈砚的字,两人同住一间宿舍,虽说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但感情很要好。庞天赐是个外放的性子,爱憎分明,对喜欢的人恨不得跟在对方身后摇尾巴,要是讨厌一个人,就是打他旁边路过他都要伸脚绊一跤,说好听点是“脚痒”,说难听点,就是“脚贱”。
好在他有个好爹,庞老爷极宠这三代单传的独苗苗,反正庞家有酒楼,还经营布庄和米铺,钱多,不怕赔。
这次沈砚因为替大哥迎亲请了几天假,庞天赐一个人无聊,愣是赔了好几次钱,听说沈砚回来了,立刻摇着尾巴冲了上来。
沈砚急忙推开他,整理了下衣服,肃着脸道:“说过多少次了,你我皆是男子,要注意距离,别动手动脚的!”
庞天赐也不介意,笑眯眯地拉着他就要进书院,“走!我老爹今天给我送了驴打滚来,你尝尝看好不好吃,要是好吃,下次我让他再多送个十斤八斤的来。”
沈砚用力将他的爪子从自己的袖子上扒拉开,“急什么,我有比驴打滚更好吃的东西给你,管叫你吃了舒服得在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