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寂子带着玉凝走进殿中,冥玄看了他一眼,他便会意的行礼转身离去,留下玉凝和冥玄单独的相处。玉凝缓慢的往前而行,她看着火柱里燃烧着的熊熊烈火,那跳跃的火光将座的冥玄照映得脸色飘忽不定。见此,玉凝的心里更是紧张。
“你来有什么事吗?”冥玄虽然尽量放缓了语气,可玉凝还是听出他说话的口气,不如往日里的温和。更像一个君王居高临下的口吻。
玉凝便也规规矩矩的对他行了一礼,冥玄见此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不知道这些日子,冥蚩教了些玉凝什么东西?让她彻头彻尾的变了样。她慢慢的学会了带着面具,变得和旁人一样虚与委蛇,让冥玄看不透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这让他有些无法接受,曾经的那个玉凝已经不见了……
“我……只是有些话想禀报。”
“什么时候,我们连说话也变成了这幅模样?”冥玄语气冷冷的。
玉凝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冥玄不高兴。她在阴晴不定的冥蚩身边待惯了,已经习惯了小心翼翼的样子。而她也不知不觉的学会了,去揣摩别人的心思。
玉凝站在离冥玄的黑玉龙椅很远的地方,他们之间就像君王与平民,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空气凝结了半晌,还是玉凝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想再去一趟凤鸣山。”
“什么?你刚从那里捡回命来,还要去那里冒险干什么?我不会让你去的!”冥玄立马否决了玉凝。他没想到这些时日不见,玉凝连着胆子也变大了起来。
“那拓跋魁与陌桓褚联成同气,欺瞒下,意图显著。”
“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我自会处理,你只需要好好的待在这里就是了。出了冥浮宫谁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冥玄没想到玉凝一心想和他谈论的事,竟然是这个。他不想将她搅入局势的浩荡中,她应该像个普通的女人,乖乖待在家中。
“可是,这件事情……”
“够了!这些事情我自会安排。我手里有众多的人可供驱使,还轮不让你一名小女子出去涉险。”冥玄口气十分坚决。
“那圣主可有什么打算?”
玉凝对此事十分关心,即使很清楚冥玄的意思是不想让自己掺合,可她还是冒着冥玄随时会发作的怒意,没有罢休的意思。
看着玉凝紧追不舍的态度,冥玄觉得眼前的女子变得让他觉得越来越陌生。曾经那个娇柔纯净,处处惹人怜惜的人,真的就是眼前这位桀骜的女人吗?
“你先说说,为什么想去凤鸣山?”
看来,今日要是不能说服冥玄,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离开冥浮宫的。玉凝想着,将自己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在凤鸣山的时候,我和殿下被拓跋魁袭击得措手不及。这件事情没有陌桓褚的里应外合,只凭拓跋魁的残兵,怕是连凤鸣山都需要废一番功夫。更不要说他们这么多人,能不声不响的在凤凰林中设下埋伏。”
玉凝说的这些是显而易见的事。冥玄端坐在石阶的墨玉石椅,面无表情的听着石阶下的玉凝继续往下说着。
“当日,我记得陌桓褚没有派出一兵一卒。他既没有出手营救殿下,也没有加入拓跋魁的阵营。他唯一只派出了一名手下来对付我,而且是化作了魔羽人的模样。没想被我扎了一下,流出了鲜红的血,才露了馅。我知道,仅仅只是这些,那陌桓褚完全可以找借口将自己推脱得一干二净。可为什么他既已和叛贼勾结,却又不亲自出手呢?若是那日他联合拓跋魁一起出手,殿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