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恒久经商场，看到李瑾脸上闪忽着的容色，就立马猜到了李瑾在想些什么，说道：“你不必担心，如果我们合作，我们只作为投资人的身份出现，绝对不会过多地干预创始人的管理。”

“来了，关键点来了。”李瑾心里叫了一声，投资人，这个词用得好，说好听点，就是给李瑾资金资助，让李瑾快速发展起来；说难听点，就是要买下李瑾和粗粮馆的商业版权，让李瑾成为东力集团的打工仔。

看着陈立恒那信心满满的样子，似乎料定了李瑾会同意，这让李瑾有一些好笑：觉得资本很厉害是不是？资本运作可以让一家企业生，也可以让一家企业死，你就觉得资本最牛是不是？但你恐怕想不到吧，资本在餐饮行业是没用的，没有实打实的菜品和服务，资本越多亏得越惨。

李瑾看着陈立恒，说道：“陈总，恐怕你还没有涉足餐饮行业，不知道餐饮行业里有一句至理名言。”

陈立恒露出感兴趣的样子，问道：“哦，什么名言？”

“最好的投资人，就是顾客；最大的资本，就在顾客手中。”李瑾说道：“餐饮行业跟其他行业相比，真的是非常特殊的行业。这个行业没有负债，天然地排斥资本介入，自带广告效应，拥有庞大的现金流……其他行业的一些定律，在这个行业里一点都行不通。”

“所以？”陈立恒似乎明白李瑾的意思了。

“所以，对于一个传统的餐饮从业者来说，永远都没有缺少资金这一说。饭菜做得好，想吃的人多了，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开店，而根本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饭菜做不好，没人想吃，资金再多，最后也都要打水漂。”

“李老板这话有些绝对了。”陈立恒说道：“我是东力大酒店的总经理，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餐饮人，可没有你这些道道。”

李瑾想了一会儿，说道：“东力大酒店是四星级酒店，但就沙洲市一家。陈总能不能在别的地方开出第二家？”

李瑾这话一说出口，陈立恒的脸色就有些挂不住。

自己的酒店自己心里清楚，每天来酒店消费的客人，一多半都是靠着殷厚深广的人脉拉来的关系。离开了沙洲市，要靠陈立恒自己拉出关系来，那无异于让他变成第二个殷厚。

他要能变成第二个殷厚，还用在殷厚手底下打工吗？

殷厚老人这时说话了，带着些许责怪的语气：“立恒，我让你跟李老板谈这个汤的事情，你怎么把话题扯得这么大？”

陈立恒听了，恍然想起正事的样子，马上自责几句，又说道：“李老板，合作的事情以后可以慢慢谈，今天呢，我表叔的意思，主要是想要得到帝国滋补汤的做法。李老板可以尽管开价，我绝对不还价。”

李瑾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陈立恒对李瑾的反应一点都不惊讶，继续温和地说道：“李老板放心，表叔想要知道做法，只是想在家里每日能够喝上一口这么好喝的汤，绝对不会用作商业目的。这一点，我想以我表叔的名号，是可以让李老板放心的。”

李瑾还是摇头，说道：“都是同行人，陈总，我提醒你一下，你这要求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