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为盗。不见可欲,使民不乱。……”朗朗的书声依旧。
刘道者微微看了一眼张若汐,观其印堂发黑,疑有血光之灾。
他微叹一口气,罢了罢了,总归是自己的学徒,就帮她一把吧!
临走时,刘道者将一个道神识附加在张若汐身上。
张若汐端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院。可是还没走进院门,便看到婆子丫鬓人满为患。
她沉重地走进主屋,果然看到了三张熟悉又讨厌的面孔。
“哟哟哟!张道姑回来啦?架子可真大,可让我们好等了呢?”身穿艳丽衣袍的张若涵喧宾夺主。
“就是,好大的架子。”穿着娇嫩的鹅黄衣袍的张若茹,虚伪地附和着。
“嘻嘻嘻,两位姐姐别气。”穿着粉色衣袍的张若芸俏皮地跑到张若汐跟前。拾起张若汐肩上的乌发,“瞧,若汐姐姐可不是道姑呢!”
一股浓烈的香薰扑面而来,张若汐闭气后退,瞥了一眼破碎的家具。
“你们找我何事?”
张若涵一把推开眼前的两个妹妹,站在张若汐对面,挑起了好看的眉毛,上下打量张若汐,轻蔑一笑。
“哟,这件衣服不是前年在姑绣坊订做的吗?明明被我压箱底来着,怎么穿在你身上?”
“不会是,偷来的吧?”张若芸捂着嘴惊讶的说。
“呀!哪怕是再嫉妒二姐也不能偷她的衣服穿啊?”张若茹幸灾乐祸地说:“只要你出声,二姐一定会让给大姐你的。呵呵呵。”
“胡说。”张若汐气红了小脸反驳,“这是母亲前日送来的,莫要胡言乱语。”
“呸,谁是你母亲,你那个娘是个短命鬼,早就化成灰了。”张若涵刻薄地说着。
张若汐浑身颤抖,苍白着小脸,双眼狠狠地盯着继妹。“不要说我娘!”
张若涵吓了一跳。
“哟,生气啦?呵呵呵!”张若茹嚣张地笑,“你们看,窝囊废生气了。”
“哼!说你娘又怎样?不就是一个短命鬼吗?装的像个天仙一样,结果却和奸夫一起死在自己床上,荡妇。”
张若汐的理性被这一句话压断了,她想一个小兽一样,冲向张若芸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啊啊啊!”张若芸反应过来时候已经被打了好几巴掌了。
“快拉住她!”
门口的丫鬓婆子哗啦一涌而上。
张若汐拼命挣扎,她好恨。
她恨她母亲软弱无力,被栽赃祸害,不懂反击,一味退让。
她恨她父亲喜新厌旧,冷漠无情,自私自利。
她恨她继母处心积虑,三面两刀,谋财害命。
她恨她继妹继弟嚣张跋扈,欺善怕恶,落井下石。
她好恨她自己,软弱无能,不能摆脱被操控的命运,不能为母报仇。
她挣扎,她反抗。
最终还是被婆子们压住,远离了张若芸。虽然她已经鬓散衣破,可是张若芸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看着她脸上地巴掌印,痛快。平时的压抑,一次性得到了发泄。
“呵呵呵!嘶……”张若汐一点都不后悔当初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