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维,韦德看着考尔斯又一记精准的中位直刺捅穿了前方另一只隐身鬼魂胸腹,灵巧的旋转剑柄再施巧力横拉,这怪物就被开膛破肚。
“是伙伴不是敌人真是太好了…”
韦德咽了口吐沫,心想。
事实证明了考尔斯的路线选择多么英明,如果不是先遇上了幽灵怪物,了解它们的低吼声还有隐身特性的话。在队伍没有任何准备、近战武器没有涂圣油的情况下被这两只幽灵偷袭,很大可能会出现非常惨重的损失。
好在他们有一个足够谨慎的领队,冒险队伍安全的到达了“墓室”的门口,没再出现任何意外。
考尔斯后背贴着墙壁,侧过脸通过头盔上的眼缝观察房间内。
这间“墓室”并不大,粗略扫了一眼只有十来个平方大小,结合之前探索的奢华宴会厅以及这长得不像话的土砖长廊,这个陵墓的主人是个大人物,不会把自己葬在这么寒酸的地方。
房正中央那口细看之下略显破烂的棺材也验证了他的猜想。
“影舞者?”考尔斯心想,对东洋文化不甚了解的他,对东洋的印象只有忍者、武士还有影舞者这种脸谱化的东西。
如果喀拉什知道他此刻的想法肯定又会吐槽他:“影舞者只有活着的时候才有用啊!死了的影舞者有什么意义?”
这口棺材静静的卧在六边形房间的正中央,与现代仪葬流行的浅色正方体(或“西”字型)设计风格迥异。
它整体呈棕褐色,有着“人”字型屋顶式棺盖,中间下凹两头上翘,因为棺材的每一面都有着大量镂空,所以表面看起来有种凹凸不平的感觉。
猩红色的不详微光正幽幽的从这些镂空中渗透出来,把整个棺体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铜锈色。
除了它之外,整个六边形小房间内空无一物。
剑士在门外确认了墓室内没有其他敌人,但因为之前出现过了隐形的幽灵所以并不能完全放心。
他抬手向身后的队友下达了“在这里等我”的手势,自己轻手轻脚的孤身进入了墓室内。
果然,在他进入墓穴的那一刻,耳边又响起了幽灵们的齐声嘶吼:“施巴塔多诺!崩照寇!”这声音仿佛从他的脚下传来。
不过这次的声音非常微弱,仿佛被什么东西掩盖住了似得。
他果断的将火把斜靠在身边的墙角上,双手持剑摆出半铁门起势准备接敌。
就在这时候,棺材内突然响起一阵悠扬高亢的歌声,空灵又不失威严的女声哼唱着曲调婉转动听的岛国民谣,压倒性的盖过了幽灵们的呢喃低吼刺入了剑士耳膜。
听见歌声的瞬间,一股阴冷彻骨的气息袭向考尔斯,剑士头皮一阵发麻,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他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从皮肤到肌肉逐渐麻木,有失去身体控制权的倾向。
“啊!”身后的喀拉什发出惊呼。考尔斯不顾自己一阵阵的头晕目眩,回头看向队友。
却见墓室外的三名同伴都目露惊恐的盯着他,女牧师更是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没有尖叫出声来。
“怎么…回事?”他有点纳闷,刚想张嘴说话,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袭来,剑士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凝滞,不复平常的灵敏,整个大脑像醉酒一样飘乎乎的缺乏真实感。
第三次的眩晕感让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剑士无力的垂下眼皮,就要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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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哈啊~”睁开双眼的考尔斯大口的喘着粗气,恢复了一定意识的他,感觉自己正躺在地上,面前柔和的银光微微刺痛自己模糊的视线,他右手慌乱的到处摸索,想握住自己的佩剑。
“没事了!没事了!冷静,考尔斯,冷静…”
是喀拉什,正在用神术治疗自己。他想,觉得之前僵硬凝固的思维有恢复的趋势。
“怎么回事?过去多久了?”
他扭过头问拉希德。术士正皱着眉头看向别的地方,听到朋友的询问转过脸来,对着考尔斯微微耸了耸肩:
“才几秒钟而已,你中了棺材的诅咒,韦德进去把你丢了出来。”
这时战士韦德那张略显扁平的稚嫩东方面孔也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还冲自己微笑着挥了挥手,表情上有点小得意的样子。
还好,没出什么大事,他心想。
但是,等他转了转脑袋,眼角略过的一样东西,让他的瞳孔瞬间收缩到了针眼大小!
那是一根拇指粗细的暗红色珊瑚棍状物体,此刻它正斜斜地插在韦德的脖颈上,扎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