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卧里挑衣服的时候,陈舟已经在全身镜前检查过自己身上的情况,他很清楚自己身上有着怎样的痕迹。即便男人身上不存在什么“贞操”的问题,他还是很感激霍笃行只关心自己安危而不是“守贞”的恶心问题。
“没打几下子,就是有点后怕。”陈舟再次把自己埋进霍笃行颈窝,低声说出心里的恐惧。
在面对所有情况的时候,陈舟可以冷静以对,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害怕,事实上,越了解毒贩们毫无人性的特点,他越害怕自己的生命会受到威胁。区别只是小头目的凶残更加外显,而大佬们身上带着一股邪性的、能够迷惑人的魅力罢了,他们本质上都是杀人如麻、轻贱人命的恶徒。
“蕾蕾一直找不到你,她也很害怕。”
“别怕”之类的场面话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霍笃行选了最能让陈舟放松心情的话题,直接把女儿带进话题中,果然,他一说起陈蕾,陈舟马上被转移注意力,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挨打的事情了。
“蕾蕾她出生不太一样,除了表现出来的那些,有没有什么不好的?”陈舟顾忌的往一起过来的警察们身上看了一眼,隐晦的向霍笃行提问。
霍笃行忍着笑回答:“我现在根本不敢打开卧室门,不然被人看到奶瓶、玩具满天飞的情况,根本没办法解释。”
陈舟脑中瞬间出现了女儿嘻嘻哈哈的笑着把婴幼儿玩具甩得漫天狂舞的画面,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
“活泼点,也没坏处。”不忍心说自己女儿以后肯定是个调皮的小魔王,陈舟勉强挑了几个中性词。
抱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的颤抖已经慢慢消退,霍笃行终于敢放开胆量,重新将话题引回陈舟这次遭遇的意外上,“对,女儿活泼点,你比这样闷着什么都不说得强。”
霍笃行可不是会忘记自己身怀异能的陈舟,更不是对陈舟身上隐藏秘密一无所知,所以猜不到陈舟是如何脱困的警察们,在陈舟失去联络,身上的发信器又无法捕捉信号之后,他几乎怀疑起陈舟是否还能安全回到自己身边可才过了半天时间,陈舟自己打电话过来表示脱困,霍笃行顿时明白,能让身手平平的陈舟在一大群穷凶极恶的毒贩、打手手中平安逃脱,依靠的必定是那只仍旧研究不透具体作用的“水母”。
“水母”从始至终跟随在陈舟身边,虽然总表现得像空气一样无声无息,但它对陈舟一步不离,陈舟怎么可能“忘记”这只奇异的水母的存在?他想不起来,只能证明是自己“不希望”想起来,而不是一开始水母没用处。
想明白这一点,霍笃行更加生气了。
他气愤于陈舟不在乎自身的安危,硬要深入敌营冒险。
“你故意冒险的对?本来连半天功夫都用不上,也不用挨这么多下。”霍笃行拇指轻轻揉着陈舟淤青的嘴角,脸上一点点露出隐藏的怒火。
陈舟顿时心虚的撇开眼睛。
从一开始在瘦皮猴和强子的面包车上醒过来,陈舟选择跟着他们离开,而不是直接让水母把自己藏起来逃走,就代表他选择冒险。生命属于陈舟,无论冒险还是躲藏都是陈舟自己可以做出的决定,但对着霍笃行痛楚的眼神,他心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