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嘴里独一个的男人被阿若逗得没话说,“你别担心这事,爷跟福晋说过了,往后小章大夫就算是府里常用的人,若是府里谁有个头疼脑热了用不着去太医院请太医的,都能让他来瞧瞧。”这回进宫德妃就拿这事狠狠说了自己一顿,以往在宫里过习惯了,总之好不好都是传太医院的进宫去瞧,可现在自己都建府这么久了也该养下些必要的人,别的不说,真是什么事都往太医院跑,这人人都盯着的衙门院子,以后四贝勒府上岂不是什么大小主子好不好的都能叫人打听清楚咯。
“这主意好,还是爷想得周到。”这法子不就跟后世请个家庭医生差不多道理,阿若觉得这样真不错,要是早这样自己也不至于被关上这些天。进屋这么久越发热了,阿若解了披风外袍,只穿了在屋里常穿的褂裙,黄底白花的汉家裙子家常极了,窗外的雪投在窗户上映得阿若更加白皙,四爷脱了鞋靴倚在榻上拉过阿若贴自己更近,说起来从年前起便没来她这儿,没想到自己过年累得不行,她在这院里却是养得更好看了。
“是今儿进宫母妃说的,到底还是娘娘想的周到,这出了宫建了府总觉着自己也老大个人了,没成想该操心的还是得让额娘操心。”在永和宫里时德妃说完这番话又觉得不该说这么多,自己这大儿子不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万一话说重了反倒叫人不高兴。四爷一看德妃脸上的神态就知道大概其知道她什么心思,当下便乖乖的应承下来,这老实模样倒把德妃唬住了,觉得四爷还是挂着弘昐去了的事,又啰嗦着多劝慰了几句。
德妃,一个在野史里头挺传奇的女人,不过阿若是半点都不信那些故事的,要说偏爱哪个父母都多少有些,可很少出现爱一个就恨不得另一个去死的爹娘。只能说人这东西做父子母女的有时候也得看缘分,更投缘的就疼爱多些,没那么投缘的难道就不是自己的儿女了吗。
“哎,许是做额娘的都这般吧。”阿若装模作样略夸张的叹了口气,“爷不知道,我还在家的时候家里额娘也是这般,我与阿姐弟弟的事儿额娘总能比我们自己还想得周全。您还记得年前说碰上我阿玛那回吗。您说说看我在府里什么都不缺的,那还用得着她老人家帮我置办铺面,偏生她就是想着了。”四爷听她这么说也想起宋金柱在街面东瞧细看的样子,“你还好意思在爷这儿编排你额娘阿玛,还什么都不缺,你不缺银子还不是从爷这儿拿过去的。”现在后院里谁不知道宋格格出手大方,不过这样也好给了银子就是拿来用的,别从自己这儿拿走了又扣扣索索的不肯花,那样才真愁人。
两人靠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玩笑了一阵四爷就有些睁不开眼了,许是是真累了,让他挪到炕上去他也没肯动,阿若只好伺候四爷在软榻上躺下,没多久这位爷就睡着了。
苏培盛一直守在外间没进去,这会儿听里头挺久没动静了便端着茶壶掀开帘角往里看,四爷在榻上睡得挺好,宋格格没顾忌的把四爷的脚挪到软榻里头,自己拿了本话本子坐在旁边正看得入神。四爷睡梦里想动动腿被宋格格挡住了只好又翻了个身往里头蜷了点,就这样了宋格格也没说要腾个位子给四爷,照旧看她的书。苏培盛在门边看得嘴角直抽抽,可看着四爷睡得香沉的样子又退了出来,人愿意这么黏糊着自己这做奴才的还能去多嘴不成,这么大个院子主子爱这么挤着就这么挤着吧。
等四爷再醒来太阳都要落山了,中间迷迷糊糊醒了一次实在是不想起来,知道阿若挤在自己脚那头都没管。靠在榻上醒了醒神,见阿若掀帘子进来便半仰头道:“腿麻了。”
阿若见天色不早便起身端了茶水过来,没想到刚回房走到榻旁就听四爷来了这么一句,腿麻了,所以呢?阿若看了看他腿那头皱巴的褥子皮毯,哦豁,看来是被自己挤麻的。阿若放下茶盏狗腿的坐在榻旁朝着四爷笑得谄媚,“这不是怕爷着凉,才专门靠爷近些。”
四爷摇摇头伸手轻轻掐了把阿若脸颊,自从自己来她这儿多些之后这人就越发娇嗔活泛了,早几年在宫里好不容易学的那些规矩恐怕都还给管教嬷嬷了。不过说心里话这样的宋氏比以前可是顺眼多了,既然出了宫,那宫里的规矩便随他去吧,只要能随了自己的规矩就成。
阿若见他只盯着自己看也不出声搞得自己也跟着连大气都不敢出,这是睡过了头没醒啊,还是被魇着了,总不能腿麻了把脑子也跟着麻了吧。“爷?”
“明儿苏培盛会送两个丫头过来,怎么安排你自己看着办。”四爷被她这么一喊才回过神,来之前已经和福晋说过,从今儿起宋氏这边的份例就按庶福晋的规矩来。另外等天气好点了我让人来在角房那头给你加一个小厨房,以后就别把煮茶那些东西全堆在厢房了。四爷一开口阿若的待遇就跟做火箭一样直线上升,导致晚饭的时候阿若殷勤得四爷都不适应了,“你这时候才来狗腿,爷能吃你这一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