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太子和大千岁随行后头这些个儿子就立马全成路边捡的了。“主子前头停了说是今儿就在这儿扎营哈齐带着人在前面收拾您要不先下来走动走动?”圣驾一行浩浩荡荡看不到头,不可能每天都能住在行宫,那就只能是找地方扎行营。
“恩。”四爷今儿不当值不用去康熙身边伴驾,昨儿晚上在行宫跟老五他们多喝了几杯,正是不得劲的时候。
四爷应了声也没见人下来苏培盛就老实站在马车旁伺候着。马车里四爷正好翻开了阿若给自己的册子,册子里的信笺没有平常的格纹,角落的画跟她刻的章一样没什么笔锋但是又独成一脉,稚气得四爷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肯定是她画的。
拿到这册子之后四爷就让苏培盛放到自己书箱里头了,这会儿翻了两页兴致起了干脆拿了高声把苏培盛叫进来“准备笔墨。”
苏培盛展开可以折叠的小几动作利落的备好笔墨,当贝勒爷不容易,跟着康熙出来哪个不是三天两头就要递点随行感想或是圣恩浩荡的请安折子上去,原本以为四爷是要写一些赞文颂诗递到圣前,没想到四爷打开的竟是侧福晋给的小册子。
上路大半个月四爷都还没往上头写过东西这回兴致来了拿起笔又犹豫了好一会儿原本想写首诗留在第一页,可又怕到时候府里那位明白不过来里头的意思。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记了一篇小记留给她。
昨晚上兄弟几个喝酒下头几个小的都学着老八的把福晋给带出来了,尤其是老十,福晋本就是蒙古嫁过来的,这回要是不带上,恐怕老十的新府邸都能被人给拆了。
小的越是这般,就越把四爷五爷衬得不怎么舒坦。五爷府里的刘氏,自从儿子被福晋养了之后,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就越发的不消停了。每日都要去福晋那儿请安,见不到儿子哭见着了也要哭。
五福晋跟五爷抱怨过两次,五爷还觉得是五福晋不地道,得了儿子还容不下刘氏。直到有一回起晚了,在福晋院子里撞上站在白白胖胖的儿子面前哭,非说阿哥瘦了的的刘氏。这才叫五爷彻底凉了心,别说出来带着她,就是刘氏的院子也不去了。这回出来带的是福晋准备的侍妾,没名没分的每日缩在马车里,还不如五爷身边的丫鬟顶用。
四爷更干脆,这回就光杆一个,其实日常生活有云香琥珀就够了,只不过少了坠在后头的女眷,多少显眼了一点。三爷喝多了就拿这事说嘴,摇着把扇子挤兑四爷连个暖被窝的都没带出来,四爷也笑笑不说话,各家管各家的事,家里一个带着俩孩子的,福晋连月子都没出,自己再找两个带出来?实在是不合适。
不过这话没必要跟那些个兄弟说,四爷全碎碎叨叨的写在阿若给他准备的手账本上,连昨晚谁为了这事笑得声最大都记下来了,大概阿若都没想到四爷能这么精准的get到手账本的用处。
写完了手账四爷才下马车往营地去,苏培盛落后一步千叮咛万嘱咐伺候笔墨的太监,一定要把书箱守好,那册子没往上头写字的时候顶多就是侧福晋送的心意,现在四爷在上头留了字,那就是金贵再金贵了。
四爷寄回来的书信是跟着饭馆头一个月的账本同一天送到庄子上的。饭馆开张头三天阿若兴奋得睡不着觉,可过了这个劲头,自己又不能天天出门看着铺子,那兴奋劲自然也就歇下来了。
不过等到成嬷嬷拿着账本与头一个月的盈利回来的时候,阿看着手里轻飘飘的一章五十两的银票,还是笑得合不拢嘴。“嬷嬷,您说这生意算是做成了吗?”
“算,怎么不算。”成嬷嬷也没想到饭庄生意会这么好,“您都没见着,开张这么久了还是天天都满座呢。”掌柜的忙得转不开身,账本银票交给成嬷嬷之后就去二楼招呼客人去了。
饭铺后院的二楼被阿若改成了几个包间,面朝天井这边的窗户封了飘不进鱼腥味,再是做老百姓生意的铺子,也总有讲究的客人。有了包间说话吃饭都方便。
成了就好,阿若两世人都算是头一次做生意,这回还搞得动静这么大,要是不成,银子打了水漂不说,还丢人。看完账本叫满儿收好银票,卿子就手里攥着信气喘吁吁的进来了。“主子,主子爷寄信回来了。”
信是直接送到阿若这边来的,没经过福晋的手,阿若还以为四爷肯定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腻歪话给自己。没想到打开之后也就一张薄薄的纸,来回就是路上一切都好,放心勿念什么的,再就是问孩子的时候捎带了自己。
“巧儿,收起来吧。”等了这么久就等来这么一封信,阿若当着奴才们的面也忍不住黑了脸。在屋里坐了一会儿越想越气,干脆带着几个丫鬟去桃花园里摘花去了。酿酒的事阿若从一到庄子上就一直心心念念着,诗书里的田园生活哪能只有花没有酒呢。
桃花选的都是选的半开的,这时节其实已经过了桃花开得最好的时候了,所以挑来挑去的几人也没摘太多。
“主子,您说这桃花酒是什么滋味,真有花的味道吗?”府里没这么多花样,几个丫鬟又怕醉,平日里就是喝也是喝一点米酒就行了。桃花颜色好看,做成酒就更喝了女孩子的心意,尤其圆圆和满儿一听说是要摘桃花做酒,就积极得不得了。
“不知道,你主子我也是头一遭,到时候做出来你尝尝不就知道了。”拿盐水洗干净的桃花都晾在院子里,阿若嘴里说着不管四爷寄回来的信了,可干完了活还是又叫巧儿把信拿出来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