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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武瀚说：“那我就不大清楚。要不您和我去北京一趟，拜访研究院的鄢技师。您直接听听他的意见。鄢技师在中国的磁性材料界人脉很广，消息灵通。”

武木连和简武瀚征得刘书记的同意后，当天就去了北京。在北京呆了一天，第三天一回厂，立刻就去找刘书记。武木连眉飞色舞地介绍了北京各个研究院所，还有上海、东北的厂家，大干快上磁化水，磁疗产品和项目的情况。说这是成本很低，一本万利的买卖，本厂应该赶紧上，如果慢一点，市场被别人占去，就晚了。

刘书记于是就让秘书通知开会。参加成员除了武木连和简武瀚，还有生产科翟炳坤科长、技术监督科杨伟中科长和江一帆。

对于大干快上磁疗和磁化水产品，武木连和简武瀚是坚决支持，翟科长和杨科长说没有听说过没有发言权。江一帆说，他也没有听说过，文献资料也没有看到过，他打算多找点资料，把背景情况了解清楚之后，再向各位领导汇报。

刘书记最后表态，他说可以往前趟着走，同时要多多了解同行的动态。

这次会议以后，简武瀚把技术科实验室的别的任务都停了，动员他的直属部队，第一波做出好多药片大小的小磁铁片，简技师带头，头上、脸上、耳朵上，凡是有穴位的地方都贴上磁铁片。每个人的喝水杯子里放一块磁铁。一时间技术科和技术科的实验室里，人人身上贴磁铁。形成了一道奇怪的风景线。

江一帆把翻译的事儿暂时放下，天天往市里跑，跑北河大学图书馆和化工系，基础课的资料室，还有市科技情报研究所的资料室。早晨吃了早点出去，中午两个烧饼充饥，晚上一般回来很晚。每次回来以后，陆芳静知道他干起活来不要命，在外面一定吃不好，就把晚饭给他买好，晚上等他回来以后，到食堂热了给他吃。

跑了三天以后，晚上，陆芳静看着江一帆吃饭，顺便问道：“你跑了这几天，跑到了什么有用的资料吗？”

“没有，”江一帆喝了一口汤，说道，“真的很奇怪，要是按照简技师和武厂长他们的说法，既然是美国最先发现磁场对治病的疗效，又有很多美国的公司做这样的产品。这些科技杂志上不可能一点反映都没有。而且，既然这种治病的方法是有科学根据的，那就一定有相应的理论的诠释和阐述。可是真的是一篇也没有找到。连负责任的综合论述的文章都没有。”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再跑三天，把结果和我的看法汇报给刘书记。我还是接着搞自己的吧。”江一帆说。

三天过后，江一帆找到刘书记，说道：“书记，我查了一个星期的各种资料。没有查到一篇解说磁场对治病有效的实验结果的文章，更没有可信的理论上阐释磁场可以治病的文章。只看到过一篇科普文章，那里面明显是胡说道。看来关于磁场和磁化水对身体健康的良好作用，是没有科学根据的——说得直接一点，那是糊弄人。

“我还看到过一个青岛会议上认识的一个研究院的研究人员的一篇解释磁场对健康的作用的文章，满篇现代物理学的名词，其实是胡说道，毫无根据。有这样的人，写这样的文章，我都为中国的科学界感到脸红。

“当然，作为一种商品，它的作用是赚钱。现在还没有发现磁化水有什么害处，所谓的磁疗，除了耽误病情之外有什么副作用——因为它根本就没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