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拜师(1 / 2)藏铭剑首页

“你可是汉人?”

王越抬起头,看向来者。只见那人手持尖端滴血的槊,腰挂宝剑,所骑之马威武雄壮,且看气势便异于常人,夜色发黑却看不得容貌。

王越观察张奂的同时,张奂也看着他。

眼前之人手脚皆戴镣铐,看那铁链的粗度,至少也有百十来斤,披头散发,身上布满鲜血,散发着腥臭味,还好这是开春,若是夏季,必会挂满苍蝇不可。其一抬头,一股凶狠的其实扑面而来,左右士兵之马皆后退数步,张奂不由自主的握住剑柄,心中甚是不安。

“大胆!”张奂身旁士兵见主将握住剑柄,出声道:“竟然冲撞将军。”

张奂摆了摆手,道“我乃大汉使匈奴中郎将张奂,你可是汉人?”

王越站了起来,点了点头。这一站可不要紧,吓得张奂坐下马不断颤抖,张奂抓了抓马脖子,将其安抚下来。

“将军。”张奂身旁军士道:“此人高大威猛,不修边幅,眼神凶残,又不言语,怕是异族人。”

“无妨。”张奂道:“其手脚皆戴镣铐甚重,观其力道,拳上能站人,肩上能跑马,必是鲜卑所惮之人。”

“王越!”王越说完,张了张嘴,确实如何说不出来下文,其已被关在笼子里数年不曾说话,哪里说得出来。

“王越,是你的名字吗?”张奂见其点头,又道:“既然是汉人,便和我一同归去。”说着用宝剑斩断镣铐,呼军士牵了匹马。

幽州,辽东郡。

连续数天大雨倾盆,道路泥泞马匹难行,鲜卑营内已有士卒生病,此次出征尚未交战,便已输了一半。

“报!”营外传令兵拍马而来,马儿腹部皆是淤泥,刚进营寨,前蹄一失便摔倒在地,传令兵顾不得其他冲进营寨,必是十万火急之事。

“大人!乌桓、匈奴勾结汉军攻击我军后方......”

“那后方现在如何,敌军出兵多少?”檀石槐问道。那传令兵却未答话,左右上前观看,“大人,他已经死了。”

鲜卑传令兵一人两马,如今却只见一匹,士兵只带弓箭,在倾盆大雨中昼夜轻装而行,马匹都累倒了何况是人。

“如此紧急,必是后方有失。”檀石槐暗道:“赤阬军必已没,袭其不备已无意义,何况后方有失军心不稳。”

“传我令,即刻退兵。”

异族联军解散,休屠各部被灭,乌桓领土扩张,南匈奴重新归附汉室,鲜卑王庭被袭击,王庭内部各部首领逃回部落,檀石槐忙于整合内部无暇南下进攻大汉,大汉北部迎来短暂的安宁。

两个月后,曼柏,度辽营。

身着士卒装扮,这衣服还是军中士卒借与他的,王越看着眼前的军营,两个月的军营生活已经可以正常和他人交流了。

“王越。”张奂领严观前来。

“将军已忙完军务了?”王越道。

“今日有些许闲暇。”王张奂呼王越同坐与地上:“我听严从事说,其余同胞皆已遣送归乡,你却为何不回。”

“回禀将军。”王越回答道:“在下辽东燕山人,年十五岁,和平元年鲜卑人进犯辽东杀我父母,掠我至鲜卑王庭,如今已无家可归。”

只见王越眼眶发红,陷入深思,张奂与严观接下来所说一句没曾听。只知张奂叫他,抬头望向张奂,面部轮廓甚像已故之父,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一炷香后,哭至昏厥。

“哎!年幼便失去父母,被剥夺自由。”张奂道:“此子甚是命苦。”

“此人被囚于笼中与猛兽搏斗不伤分毫。”严观道:“智勇双全,若是留于军中......”

“容我想想。”张奂领严观归帐:“匈奴乌桓如今有何情况?”

“据探子报,乌桓向北,得鲜卑东部大量地盘。匈奴单于居车儿老弱,其子羌渠收拢甚多鲜卑人口。”

“鲜卑檀石槐不好对付,此次伤鲜卑却不致命。”张奂道:“最多两年,鲜卑必将卷土重来。我等当扶持匈奴以制衡鲜卑。“

“一百多年前,匈奴分为南北两部,北匈奴出塞,现已被鲜卑击破,尽占其地,南匈奴归附大汉以当抵挡鲜卑之屏障。如今匈奴单于居车儿老迈无能,长子左贤王屠特若尸逐就亦是平庸之辈,不堪重用。”张奂道:“我欲上书请立左谷蠡王羌渠为单于。”

“羌渠此人才能高过其父兄,然将军不怕养虎为患吗?”严观问道。

“檀石槐此人年方25岁便一同鲜卑,还能活几十年,鲜卑又对匈奴恨之入骨。”张奂又道:“我方出力使北方异族实力相近相互内耗,方可保我大汉边境安宁。若不扶持匈奴鲜卑,恐怕鲜卑会迅速壮大,我大汉将会直面鲜卑,唇亡齿寒呐。羌渠和檀石槐年岁相近,再有乌桓助匈奴共抗鲜卑。”

“可是羌渠毕竟是幼子,天子怕是不会同意。”严观道。

“我曾为大将军梁冀府上署吏。”张奂道:“我先说服大将军,大将军定能说服天子。”

说罢,便修书一封,陈其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