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定芳阁的众女全都脑海一片浆糊,嘴巴张得能塞下两个鸡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重复:
“这柳公子看到落雪,居然……居然看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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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柳风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熟透了的西瓜,快要炸裂了。
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子,柳风发现自己正盖了两条被子躺在床上。昨天晚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下,床边矮桌上放着面盆和毛巾,伸手一摸,里头的水已经完全凉了。
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双膝跪在地板上,上半身伏在床沿睡着了,大概是为了抵挡夜间的寒气,她披着一条细细缝补过的大棉袄,把整个身子都包了起来。
“柳大哥,你醒了!”
柳风一动陈娇娇就醒了过来,小小的脑袋从大棉袄里钻了出来,清秀的鹅蛋脸上睡意未消,眼睫毛都是湿湿的,有些担心又有些懊恼的低低说道:“柳大哥你没事吧?早上我应该给你做薏米粥的,结果睡过头了。”
老方去乡下收药材去了,永安堂这段时间只有柳风和他的女徒弟两人。柳风依稀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吐的淅沥哗啦的,都是一个小小的身影给他脱了衣服,擦干净身体,最后扶上床。自己虽然不胖但是个子高,也有一百二三十的份量,真不知道这么瘦小的丫头是如何做到的。
柳风掀开被子忍不住想伸手想捏一捏陈娇娇的脸蛋,却忘了自己现在是光着膀子,全身上下就剩下一条裤衩,小丫头“啊”的一声满面羞红地跑出了屋子。
柳风收回悬在半空的手,微微有些蛋疼。自己这女徒弟啥都好,就是太喜欢一惊一乍了,老是动不动就脸红,你说昨晚都是你给扒光的,现在害羞个啥劲啊,一点都没有学到为师淡定处事的精髓。
……
刚喝完陈娇娇做的薏米粥,钱玉这家伙就又登门了。如果老方在,柳风一定会让他把这家伙架出去,因为这小子昨天居然是指派一个和李逵有一比的黑粗大汉把自己给夹回来的。
你说你这么有钱,雇辆马车会死吗?人生最无助的时候,就是那种失去行动能力而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的状态。前世在手术室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有时候麻醉出了问题,病人能感受到刀子在身上割肉,却没有办法嘶喊出来,非常可怕。
柳风昨晚对此有了很深刻的体会,原本在定芳阁他已经把该吐的都吐了,之后更是华丽丽地晕倒了。但是被那满身汗臭混合狐臭的黑粗大汉放在腋下那么一夹,当时柳风立刻就恢复了意识,却动弹不得。只好任由那黑粗大汉裹挟着一路狂奔,一回到永安堂,柳风直接再次大吐三升,就差把苦胆吐出来了。
不过钱玉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柳风面色由阴转晴,再次对他暖如春风了。
“柳兄,我是给你送金子来了!”钱玉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