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也不知道这任三说话有没有个准成,反正这任三不让自己训练,自己也肯定训练不了了,就算这任三到时候不帮自己的忙,到时候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五年春王正月。夏,夫人姜氏如齐师。”耳边隐隐听到李左鹤读着《春秋》。
这个李左鹤,都读了一个时辰的《春秋》了,不烦吗?
“诶,江兄弟啊,我看你身材颀长,估计你若是吃两天饱饭也能像大哥我一样壮实。怎么就这么瘦呢?”
“嗨,不瞒任大哥,小弟我家里本来也有二十亩地,怎奈父亲服徭役时候伤了腿,县中小吏不给上报。只好自己去找大夫,那大夫医来医去也没医好,花了不少的钱,父亲也死了。
“家里的地我也照看不过来,连着两年旱,所有的地都赔进去了!一只省着吃的,所以才这么瘦。”江河如实道来。
“唉,这兖州还好些啊,听说并州冀州这两年害的不轻,朝廷也不减赋民怨沸腾啊!”任三有意无意的说道。
“任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兄弟我有点没参悟透啊。”江河继续套任三的话,装疯卖傻道:“这并州冀州受灾,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啊?”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并州太原郡是晋王封地,改名叫晋国了。晋王的党羽也多被安排在并州。上郡、上党郡、西河郡、雁门郡的太守都是晋王的手下。他这个晋王当得倒也名副其实!”
“至于冀州则是宰相李淳皋的势力了,那李家在冀州可是大族,清河李氏哪个不知?天下第三大氏族,清河郡太守历来都是李氏担任。”
“国库本就空虚,并州、冀州就成了那晋王唯一的倚靠,而且这两年北方大旱,朝廷根本无力养兵。我估计这成县里面本来兵少,朝廷也派不出援军,只好先用兖州城池拖延时间,调兵遣将,筹措军粮。”
这任三不简单啊,江河本以为他只是个街上无意杀了人不得已落草为寇当了临乐山上的土匪小喽啰,没想到也能对天下大事侃侃而谈。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一个小小的什长却能知晓这么多?”任三笑呵呵地问江河。
“唉,我也是世家出身,可是后来犯了事自然没办法提自己的出身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江河不信。
你要是世家出身,那我肯定是帝王之后了,我呸!
脸上却一脸惊讶,惊讶道:“怪不得如此,我看任大哥似乎就像是把天下看做自己的棋盘,把晋王和琅琊王看做旗子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天下知我者,唯有你江小弟一人啊,来与我共饮一杯!”任三将碗中酒饮了,给江河又斟了一碗,递给他道。
“既是大哥所赐,小弟我不看推辞”说罢“吨吨吨”一口饮进。“哈,好酒。”
江河逢场作戏,却也喜欢上了这女儿红的味道,不由得看向坛中剩下的酒,却被任三用一双大黑手给捂住了坛口。
“剩的不多咯,剩的不多咯。让老哥哥我再多品一会吧,这美酒可是一辈子都喝不上几回。你伍长的事儿就抱在哥哥我身上了!”
“那,小弟就谢谢任哥哥了!”
“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