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罗姆不再言语。

说话期间，丹佛斯到达了运输他的囚车前。

“杰罗姆先生，你是一个有教养的人，你听完了我说的话。”

杰罗姆深吸一口气，低沉地说：“我不同意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我捍卫尊重你说话的权力。（注一）”

丹佛斯从容地走上囚车，离开了德雷斯风之监狱。

“为什么啊？我为什么突然想通了那么多问题。”丹佛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于因为仔细的思考，产生了莫名的恐惧。如果说，之前的记忆丢失，还可以理解为自己的大脑不清醒，那么现在的情行下，大脑是清醒的，自己的脑海中忽然多了那么多的东西，自己的思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确实值得思考。再加上之前自己的种种经历，事件就变得匪夷所思了。

丹佛斯越想是要想起它们的起因、越是想要思考它们的起因，丹佛斯就越是头疼。

翻来覆去，丹佛斯终究没有想通。

“我又何必去想呢？”丹佛斯放弃了思考。但是，那种疑问就摆在自己的眼前，不去想，那太奇怪，太可怕了。

未知和迷茫使人产生恐惧，那是发自内心的空洞恐惧，使得人要么转移注意力，要么跳进唯心主义的死循环，要么让那些念头自己留在时空当中慢慢淡化，要么知晓真相成为疯子。世界确实是可知的，只是人类还不能达到知晓任意一个事物的程度，有些事物容易被接收，有些则无法理解。（注二）

可是丹佛斯没有选择，他只能选“疯子”，因为他立志要做一个知晓真相之人。

在丹佛斯陷入思考之时，囚车已经缓缓开动了。它将通向哪里？他又将通向哪里？

洗脑，这样的结局，大概是丹佛斯不想要的吧。

但奈何铜墙铁壁，纵然丹佛斯可以解绳子、脱手拷、翻山上书、以一敌十，他也没有办法。

到这时，他想起了智能钥匙。因为文森特害怕智能钥匙被凡世守卫搜集，就把它给回收了。

现在看来，没法逃脱了。

“你好，我是特工斯瓦特，我们已经占领了仓库，请等待我们的救援。”丹佛斯耳内的1——083尤格斯对讲机的内传出了希望的声音。

注一?《书信中的伏尔泰》伊芙琳?比阿特丽斯?霍尔。

注二?注意哦，克苏鲁神祇本身的定义是规律的具象化或其本身是某种超级生物，所以是可知的（但古尔丹，代价是？）。这里注意一下可知论，可知论是说客观存在可以被认识，可以被客观反映。什么是客观反映呢？能够正确反映客观存在的意识，而哲学上的意识特指人的意识。

我们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人类看见的克苏鲁，像个大章鱼头，但那不是克苏鲁的真实样貌，克苏鲁是高维生物，不会长成人类可以理解的样子的。但是对于人类的意识而言，人类看见的克苏鲁只能是大章鱼头，所以“克苏鲁像大章鱼头”这句话是正确的。

另外补充一点线索：克苏鲁神祇是高维的，但人类看见的是低维的，因为高维是难以被人类接受的，但祂确实又是高维的，也许是这种矛盾使人的意识产生了人类意识不会拥有的形态，导致了人类的疯狂。

神祇（qi），神祗（zhi）。（“祗”多了一个点是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