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现在就开始动起来,单是预处理橡子就要两天,酿酒要六七天的时间,再磨蹭希望你们能等得及,”弗里兹站起来,差一点碰到头。
“你们部落的女人会编篮子和筐子吗,如果不会我现在就要教起。”
“火怪你去找跳鹿,让他带三个男人帮助这位先生,再把眼泪湖找来,”黑脚终于发出了指令。
“跳鹿”是个壮年的肖尼人,耳朵上坠着的铜环更大,上臂套着两个花纹铜箍更显得肌肉虬结,是部落里数一数二的斗士,也就是武士,弗里兹大概讲了一下要砍什么树,至少要多粗,四个肖尼伐木工就出发了。
弗里兹看了一会舂玉米的女人,想到什么,不过要等砍木头的劳力回来才能动手。
火怪把“眼泪湖”找来了,她穿着肖尼女人的鹿皮裙子,小麦色皮肤身形苗条,黑油油的头发从中间整齐梳开扎成两束垂在肩上,眉目间看得出有几分混血,衣服上绣着繁复的花纹,手艺和审美算得上不错。
印第安女人会编箩筐,但是没有提手只有盆那么大不足以使用。
弗里兹只好跟她慢慢讲了一会儿背篓的样子和大小,又讲了一下怎么把箩筐改成篮子,怎么把树棍弯成背篓的骨架,怎么把皮索系在背篓上,得到白人的技术给这个肖尼女人以极大的启发,她眼睛发亮不断的发问充满了求知欲。
弗里兹不得不打断她,让她先安排人去捡橡子,越多越好,然后又教她编肚大口小的篓子,告诉她都急着用马上找人去编。
弗里兹这才注意到不是所有的肖尼人都能讲英语,仍然有许多只会说阿尔冈昆语,如果想向他们说什么还是需要翻译。
这时候四个男人也各扛着一根木头回来了,砍树容易,搬木头却吃力。
弗里兹又让四人去把木筏上材料、工具、什物搬下来,整个木筏解开,木头都搬进来。
弗里兹指挥他们将就木筏材料的搭建一个棚子,覆盖上带着树叶的树枝,弗里兹拿一个筐装上大约两斤大麦泡水盖上湿布在棚子下放好,东西暂时先这样能遮挡风雨烈日就好。
他刚已经检查过带来的财物,没有一样短少,弗里兹松了一口气,看来在21世纪了解的东西是真的。
在美洲以外的人看来,美洲原住民就是印第安人,但实际上有想法的原住民把这个称呼视作侮辱,他们有自己的名字有自己各自不同的文化,他们说着不同的语言,他们民族之间的区别比英国人和美国人还大,至少有韩国人和日本人那么大。
在一些早期白人的游记、小说中印第安人是愚昧而贪婪的,乘着商人不注意会把货物偷窃个精光。
而对肖尼人的记述则如同污泥中的一朵奇葩,传教士和探险者说他们有强烈的集体主义观念,尊重公共财产和他人私有财物,在肖尼人村子里不关门财物也不会丢失,人与人之间又乐于互相分享。
当初要不是因为在屏幕前大战“印第安人是否有资格占据美洲土地”这样种族主义的话题,梁平也不会意外的了解肖尼人,所以他有底气反问瑞克:“肖尼人怎么啦?”
弗里兹挑了一根有小腿粗细的硬木,截断后在营火中烧掉一头,自己动手稍微修了一下形状像个写钝头的铅笔,又剥去树皮用火把表面烤焦。
让四个肖尼男人刨个坑把树干尖头朝上竖着埋进去,围着树干边上又埋进去四根粗树枝绑好交叉成一个X形,再铲土踩紧让树枝、树干都不能移动,把肖尼人搞的莫名其妙。
再从扛回来的木头中选了一根桦木,选好重心三两下凿出一个碗窝,把木头坑窝表面削的光滑后又用火烧了一回,看着一脸问号的肖尼人弗里兹轻松一笑,示意他们把桦木抬起来对准小土堆顶上露出的树干尖头放上去,帮着跳鹿坐上一头自己上了对面一头,两脚一蹬肖尼人历史上第一个跷跷板问世了!
虽然还很粗糙,没有装把手和靠背,跳鹿兴奋的尖叫声仍然把村子里的人都吸引过来,只听他一会儿啊~啊~一会儿噢~噢~一会儿呵~呵~,围观的肖尼人无不心痒难耐。
跷了几十下弗里兹停下游戏,检查了一下土堆是否裂开树干是否松动,又把桦木又搬下来安装扶手和靠背,对跃跃欲试的肖尼人说准备材料自己按照我刚才的做法再去做一个吧。
把碍事的围观群众忽悠走,弗里兹又选了根粗树干一边修出凹槽,一边修成圆头,中间刻出一道槽系上绳索时免得滑动,跷跷板两头都挂上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