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摆脱了国王的统治,大人物们对弗里兹这样的小民却永远也不会有平等的态度,除非弗里兹有一天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出人头地的愿望在弗里兹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
计划不得不变通了,弗里兹坐在客房的桌前写下计划B中要拜访者的名字,赫尔曼.哈斯贝德,一个奇怪到念出来会犯尴尬癌的姓,直译的意思就是丈夫,看来不出意外的话这位贵格是农夫出身,祖先是不识字没有姓的移民,直到有一天阴差阳错的把登记表填错了,自己还有一天多点的时间去打听有关他的信息。
尤金满面春风的回来了,“弗里兹,这趟多亏你的快船,看来以后我不但可以做进出口贸易,长途贩运海鲜也会很赚钱的,你的船不如卖我吧,哈哈哈,”终于他发现弗里兹情绪不佳,“你已经问过了?”
弗里兹点了点头,揪住自己还不算长的头发,心里盘算着计划B之外要不要再准备一个计划C。
“哎,其实你就这样做下去也很好的呀,平时做下糖偷闲酿下酒,天气好了驾船出海捕猎鲸鱼,一辈子衣食无忧,很多人其实一辈子也就做一样职业到老,”尤金应该是想安慰弗里兹没错啦,可是他怎么知道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弗里兹苦笑着朝尤金摆了下手,“你不理解我,尤金,我从火药厂爆炸的烟火中醒来之后就决定要做一个不一样的人;况且到了今天那些在我背后受我影响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没有我的突破他们会举步维艰;而且我跟你母亲也说过想去海外的世界积累财富,观赏无人见过的美景!我依从他们对我的安排我这辈子最多也就是个糖厂负责人而已!”
“那你打算后天真的去见那个老贵格?”尤金问道。
“我现在对你说的‘老贵格’还一无所知呢,你今天要不忙的话就给我讲一讲吧,”弗里兹请求说。
“我今天还真的忙,这样吧,我去把客房服务生叫来,让他给你讲,可别忘记多给点小费,”尤金却带上门溜掉了,弗里兹朝立在一旁的格雷格也苦笑了一下,贵格这可是个很难打交道的特殊群体,普通人没那么喜欢跟他们搭上关系。
简单说自称教友派的最早一批贵格就是一群偏执的宗教异端,他们相信自己能直接听到上帝的启示(弗里兹冷汗),无需神职人员的帮助可以直接沟通到神明,这种异端要是在西班牙直接就被做烧烤了,幸运的是英国的新教只是驱逐他们。
来到新大陆后的教友派教义和教会关心的社会动向发生了改变,他们不再搞那套像通灵一样的把戏,转而反对战争鼓吹和平主义、呼吁性别平等、废奴主义等,基本上就是后世政治正确的那一套东西。
可在17、18世纪教友派的这些理念实在是人性的不合时宜,虽然佩恩和平的印第安贸易帮助稳定了早期宾州的移民社会,但随着越来越多新教徒移民的到来,他们渴望更多的土地,贵格们维持与印第安人的和平主张召来了更多不满。
教友派长老们很快失去了在宾州议会中的权柄,于是大多数贵格家庭封闭起来维持自己的信仰,但贵格较周围人群较高的文化和遍布英美两国贵格团体间的远距离互动给了他们变得比普通美国人更富有的机会。
但今天谈到的这位农夫出身的贵格却是一位少见的斗士,“他把钱袋丢在州长面前说,‘先生,这里是我的人民拒绝交给你包税人的税收,我亲自带它来是为了防止它一路上会缩水,因为我看到当钱从这么多手里经过时,它就像一块肥皂一样,每经过一只手都会变小!’”客房服务生正绘声绘色的讲着赫尔曼生平得意的事迹之一——监管者叛乱。
简言之就是殖民地的一群人不满英国官吏的腐bai起来搞事的故事,他们自称监管者赶走包税人,这在独立革命前的风云变幻中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言行如此彪悍偏激的一位贵格,想必眼里揉不得沙子,当听到赫尔曼曾经是一百美元先生富兰克林的密友,弗里兹内心兴奋了,这位的地位和性格都比较合适利用,他是否自己破局的那个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