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二章 投资代理人(2 / 2)1792富甲美国首页

“吾国最易挣钱的生意有人做了,他现在空有几百万英亩土地,从土地上却一分钱也得不到,我还在看他什么时候支持不住呢。

若是要说其他生意,最好的还是造船航运,建工厂织布这两样,吾国四百万国民穿衣全赖英吉利一国供应,其棉布价高质劣所以我方才从广州购买大批的松江布回去。”

弗里兹真没抹黑英国人,这个时候的英国棉布机器纺织工艺并不十分成熟,根本不是东方国家中、印手织布的对手,一直到19世纪鸦片战争之后都是如此。

质量上不耐穿,花色也没有,想要有什么图案需要靠裁缝和女人们绣上去,机器印染的漂亮花布也未出现,因为重要的化学合成染料都还未出现。要是从东方买回去蜡染工艺的漂亮土花布在市场上根本就不愁销路,然而蜡染的效率就注定了它不可能成为批量商品出现在广州的市场上。

“原来如此!萨船长可要再建织布工厂,我等愿共襄盛举!”

“哈哈,织布机的事情等将来再议吧,我国水力充沛的地方几乎都已被人占去了,即使还有剩下的,也在荒僻交通不便的地方!”

“如此说来,当下我等在贵国岂不是无所作为咯?”

“也不尽然,吾国的银根十分吃紧,有许多商人和工场主苦于无处借贷,空有经济的法子却只能坐等倒闭,鄙人名下也有一家钱庄银行,诸位若是有兴趣可以投一点小钱,吃些利息。”

眼见是真有门路了,几个买办却又不表态,只是先互相交换了眼神,同孚行的潘买办这才捋着下巴上的长须问道。

“敢问萨船长开这钱庄可有衙门的干股,亦或是家世不凡?人老啰嗦,请勿见怪。”

靠!问什么不好,偏偏问这些!不过这倒也难不倒弗里兹,当初他也考虑过类似的问题,要不然银行对外放款钱收不回来可怎么办!

“我钱庄中请来的一位董事乃是瑞典国伯爵之子,他家世代为瑞典国王掌管经济,姓氏瓦伦堡,宫廷管家世家,不知这样的家世诸位觉得可还行?”

这两年瑞典商船来的少一些了,因为十年代瑞典和俄国争夺波罗的海的战争中王室从瑞典东印度公司中取走了大量资金,瑞典东印度公司因此开始衰落。

十三行的这几位对美国的国情不了解,对一起已经做了一百多年生意的瑞典却是再清楚不过,顿时纷纷点头。

只有弗里兹心头窃笑,一个瑞典伯爵的家世在美国抵得了什么用处,隔着几千里宽的大西洋,任你在旧大陆是个王子,此时在新大陆除了有头衔好听一些,出了事真没有什么用处,你的母国除了外交抗议之外还能组织起远征军吗?除了那些伪贵族家庭会欢迎你去喝茶聊天,实质性的忙这个头衔是根本帮不上啊!

自己真正能保证银行平稳运作的还是靠着与四个家族的友谊,心头再觉得不爽都要保留富勒的股份就是为了这个。

“萨瓦兰先生,海关的官船过来了,一起去看看他们测量船舶吧。”卢伯特敲门之后,推开一道门缝报告道。

“我有事先离开一下,各位请自便!”

丢下一屋子商场上的老狐狸,弗里兹觉得呼吸的空气都畅快许多。

其实丈量船舶排水这事真没啥好看的,海关吏员们用长绳测量出船舶的长宽和排水深度,计算出船舶应缴的税费,和用阿基米德公式算漂浮物重量是一回事,只不过阿基米德不会给这些小吏使钱罢了。

“艾略特,你这事干的真让我刮目相看了,你现在也知道变通啦!”

弗里兹悄悄拉住卢伯特说道,卢伯特倒是很不高兴,“我在澳门见得多了,也就知道不使钱是什么后果,他们不会让你少出钱,但是手指勾勾可以让你多出钱,那些第一次来这里又不知道各种规矩的商船都被海关的这些混蛋整的很惨!多亏蒂利耶先生教我,我在帮美国船当买办的时候才没有犯这种错误。”

这种现实教育估计把卢伯特对这个古老国家的最后几丝美好印象都破坏了,弗里兹也很无奈,美国的政治也是从英国那里祖传下来的,后人往往说其法律有多完善可以根治,这其实是笑话,如果不是因为事件太多,何必这样制订法律呢,卢伯特把在大清这边学到的教育搬回去多少还是适用的,艾略特老夫人那希望自己给卢伯特的教育这下可完成了。

果然一帮子海关税吏最后给那条几十吨的中式帆船估了四千西班牙银元的关税额出来,相比起去年的五千多银元,算是很合理了,要是把这些货留在信天翁号上去估,搞不好会翻一番吧。

命拉波特带着人把租来的帆船驶进港口,弗里兹拉着卢伯特坐在船舷边问起了这一年来的经历。

“我在这里的生活非常充实,只恨每天时间不够用,澳门是个非常特殊的地方,这里即有东方的传统,又有欧洲的价值观。

我从公行商人手里截下海獭皮生意的做法,我第一次干的时候十分紧张,惧怕那些行商会愤怒的攻击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们真的是陶醉在自己的国度里无所不有,根本无所谓这些货物能不能买下来。

倒是我们的同胞很不老实,想着以次充好,或者用其他毛皮冒充海獭皮,要不是我雇佣的中国雇员十分仔细,就差一点被那些混蛋骗过了,你看多么神奇,他们的海关税吏根本都不多看一眼,而这些普通人做事却兢兢业业唯恐混过去一张杂皮。

我把你留下的七万银元全花完了,还和行商借了一点,你没想到吧,这些商人也是难以描述的人,他们和我们既保持着距离,却又渴望接近。”

弗里兹点点头,这些商人大概是这片土地上最清醒的人,他们知道世界在发生变化,他们曾经出钱在广州造过比远洋来此的外国船更大的商船,但紫禁城里的一道御旨,他们的生活就将如同沙滩上的城堡一样轰然倒下。

弗里兹点点头,这些商人大概是这片土地上最清醒的人,他们知道世界在发生变化,他们曾经出钱在广州造过比远洋来此的外国船更大的商船,但紫禁城里的一道御旨,他们的努力就将如同沙滩上的城堡一样轰然倒下。

弗里兹敲敲门,回到了舱室,“关税已经交过了,对这批货物有兴趣的你们可要抓紧啦,你们能组织多少松江布回来,只要船装得下,我都要。”

“萨船长,我们打算向你的钱庄入伙,我们几个人出四十万银元,你觉得怎么样?”

弗里兹只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四十万银元约合四十万美元,你们真是大手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