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优,你别这么说话,这不像你?”
沈知优不耐烦的看向了旁边,“你的道歉我听到了。不过那又怎么样,我是缺你一声道歉么?”她顿了顿,接着说,“方陈然,是你要把我和你放在这么尴尬的境地的,所以你也别老是一副求谅解的姿态。如果你觉得你对我足够了解,那么就应该知道,你在我这里,不会再有新的意义。”
周围这么多人看着,沈知优也不准备再和他多聊。事情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大家就是面和心不合的普通同事,又不需要培养感情。
在开工,沈知优的台词顺利了点,方陈然那边又出了问题。导演气得脸色阴郁,“调动情绪,调动情绪,演的都什么玩意。”
群戏拍成这样,现场的人都是大气都不敢出。几个老戏骨脸上也出现了不耐的神色。一部戏年轻演员都是流量,沈知优还好,起码能无功无过,可方陈然,时不时地要掉下链子。
“知优,台词再背一下,熟练一点。”导演指着剧本对着他们几个人说,“还有你们,回去好好想想戏该怎么演,不是往那一站说台词就叫演戏。”
在场的人除了江心与,大都是出道有些年份的人了。估计大家上次被骂应该都还是出道那会儿的事了,但凡有点名气的,哪个导演不是哄着、骗着说“特别好,我们再保/来一条”。
重要戏份跳过。往下走当天都没有沈知优的戏份了。沈知优换下戏服,将头上的假发拿了下来,“回吧!”
车里全是汗津津的味道。沈知优双手插在头发里,然后拿下来闻了两下,“天,太上头了。”
“知优姐。”小白将手机递了过来。
手机躺着几条微信。沈知优点进去,回复,“好看。”
某人真的是好闲啊!竟然还去了夫子庙。
“我睡一觉,没事别来吵我。”沈知优打了个哈欠,头发没干便睡死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胃里空荡荡。沈知优揉了揉肚子,拿起手机一看,一个小时前江海给她发过信息,说是在酒店楼下等她。
“吃晚饭用得着这么早出门么!”沈知优伸了个懒腰,开始准备化妆出门。
还没到饭点,店里面的人不多。沈知优站在门口,突然想起第一次和江海一起吃饭的场景,那时候她对他充满了好奇,一心想要探究他的秘密。但认识的这大半年里面,她像是一个抛砖引玉的开路者,一寸一寸地将自己的生活剥离开来,让他看了个透彻。
“怎么了?”江海举着伞问她。
“你是不是给了小白什么好处?”昨天她刚和小白说想吃这里的东西。
“我有小白的微信,她朋友圈有发。”
“她朋友圈都说什么?”
上次在普吉岛发微信被刘芸抓了包后,小白的朋友圈便屏蔽了所有与工作相关的人。
“你要看?”
沈知优摇摇头,“看穿不要说穿,不然没办法共事。”
江海很惊讶地看着她。
“很奇怪么,本来上班就和上坟一样。”难道还能戴着滤镜工作不成?每天和她一起工作的,不是张晨就是韩骆,哪个不是帅得人神共愤,她不还是每天起不来床。
“嗯!”话粗理不糙。大多数人都从事着自己不感兴趣的工作,赚着远低于想象的工资。
“你呢?为什么想当医生?”
“因为兴趣吧!”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再难回想当时的心境了。江海帮她拉开座位。
明明是靠窗的位置却没有阳光洒进来,眼前是波光粼粼的玄武湖。江海顺着她眼光看过去,指着对面也许看不清的一处告诉她,“那边是鸡鸣寺。”
沈知优看不太清晰,“你怎么知道?”
“上午去了。”江海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看着水面。
“求神拜佛么?求什么?”
江海的目光从远处收回来,转而落在她的脸上,“求如愿以偿。”
沈知优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要不也去求一个?”江海乘胜追击。
求一个?求什么,如愿以偿么?沈知优觉得自己又被调戏了。
“听说挺灵的,你可以佛主保佑风调雨顺、身体健康。”江海见她脸上出现了愠色,便不再逗她。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在这方面都能无师自通。这场景要搁他俩刚认识的那会儿,她是看到了、听到了也不会相信眼前就是江海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