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该对国公爷说,在我这发什么牢骚,我还忙着呢。”
“我们不是好兄弟吗,自然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清安啊,你替我想想怎么才能打消我父亲的心思。”
“办法也不是没有,满足你父亲或者让你父亲知道谢家与其他家族相比并无一争之力。”
“啧,后者便罢了,我家倒还不至于无一争之力,我父亲又不是蠢蛋,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这种鬼话,若是谢家真的落魄到无一争之力了,倒还可行,可偏偏有那么点家底,可惜胜算不大,而若能满足我父亲,我又何必在这发愁。说来家中不止我一个小子,父亲也不大喜欢我,怎一有事便让我去办,真是愁死个人了。”
“不如你随我去西北边关,披甲上阵后再递消息回来,那时国公爷总不至千里迢迢到边关去逮你。”
谢南丘瞪大眼睛,忙摇头:“不去不去,边关苦寒,将军府都未必有京城贫民窟舒坦,我若逃自然要往江南去,江南多的是曼妙美人,那才是人间天堂。”
卫清安讥讽道:“江南再舒坦有在京里众人捧着下人精细伺候着来得舒坦?若是要舒坦,你怎不说篡了皇位更加舒坦。”
“我可不敢,卫清安你真是不要命了,难为卫大将军一生严谨,却养出了你这么个离经叛道要人命的妖孽。”他眼睛一转,笑道,“不如我们来做个商量,我将驸马之位让给你,助你篡位做那天下第一人,事成之后你助我离开这破地方,如何?”
卫清安眉目不动,凉凉道:“怕只怕我前脚与你约定好了,后脚你便入宫去告了我的状,再同陛下说几句身心受创不忍误了公主,只好求陛下解除婚约,让公主早觅良人,而你自己便偷偷摸摸去了江南。”
谢南丘大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知我者,清安也。”
“卫清安命比纸薄,愧不敢当。”
卫清安近几天时常往翰院跑,不过不是教学,而是求教。
翰院的风院长最近多了一项爱好,日上三竿练武习剑,三更半夜下棋读书,卫大将军前些日子在风院长那得了副棋,为表谢意将独子赶去了翰院全力支持院长大人的爱好,卫清安为方便直接在翰院住下了,每日练武读书,修身养性。
珏公主与卫小将军的事现在已经没人传了,大家都在关注珏公主与谢国公府世子的婚事。谢国公府先前涉及贪污,却毫发无损,如今又要娶公主,一时风头无两,百年世家越发繁荣昌盛。与之相比卫家可谓是极其低调,若非众人皆知卫家父子是皇帝心腹,都快以为卫家没落了。
晏珏现在很忙,谢家三天两头找人来公主府催婚事,来人都被晏珏打出府去了。公主府管家的徒弟洛三千很是好奇,公主虽然向来不待见谢家的人,但像这么明显的举动倒是没有做过,每当这时站在一旁的细叶就会笑得十分灿烂,包子脸更加圆润。
洛三千捅捅细叶:“你笑得跟个白痴一样是为什么啊?”
细叶是被晏珏捡回来的,晏氏皇族嫡脉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是捡回的无名无姓之人都姓洛。细叶是有一年初春被溜出宫的晏珏捡回去的,三千是那年秋天被捡回的。
细叶这时继续笑着,摇摇头换了个方向走,洛三千脸黑如墨,扭头往反方向走了。
细叶兀自笑得欢快,还能因为什么,公主喜欢上一个人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