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安神情肃穆,道:“父亲是如何答的?”
卫河苦笑:“还能怎么答,只能说不知了。公主就是看准了卫家现在正值艰难,才敢这么直接,不愧是陛下的血脉,有求于人都得让人不痛快。”
卫清安抿嘴。
看着儿子慎重细思的表情,卫河突然感到大感欣慰,无论如何,卫家的继承人如此优秀,卫家还有何忧,走一步看一步罢,若能保卫家安稳无恙,自是最好的结果,若不能,那也是天命如此难以逆转。他释然道:“也罢,若公主能好好待卫家,我们便是追随公主又有何关系。”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又瞥卫清安一眼:“我看你对公主态度奇怪的很,到底是什么打算?”
卫清安张口想要说什么,末了还是只说了句:“孩儿没什么打算,也……也不奇怪。”
是对公主的态度同常人一样的不奇怪,还是他觉得这么对公主不奇怪?
卫河轻哼:“谢家近年来越发败落,你若是想当驸马也不是不可以的,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了,反正我卫家支系繁多,不缺你来延续香火。”
卫清安起身急道:“父亲!”他顿了顿,缓下声来:“朋友妻不可欺,公主是南丘的未婚妻子,我绝不会背弃好友,做不仁不义惹人耻笑的小人。”
卫河“唔”了一声:“开个玩笑,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翅膀硬了连玩笑都不许老父亲开了?”
卫清安:“……”
“坐下。说清楚你跟东陵王府怎么回事,东陵王世子今天来是做什么的?”
卫清安憋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既能指责父亲又不碍父亲威严的话来,只好重新坐下:“太后让东陵王世子来劝婚。”
“劝婚?哼,我卫家的男儿就是尚公主都有资格,薛家真以为单凭一个郡主就能让我们死心塌地了,未免太过小看了我们。更何况还有你赵叔的旧仇在,我当年突然被先帝调到边关的事也是他们在其中插了一脚。”卫河先是不分缘由地痛骂了薛家,而后才道:“这场婚事薛家应该也是反对的,我跟薛俞光可不是能够和睦相处的关系,东陵王府未免太没有诚心,他们怕是不只打着借由卫家扳倒公主逼迫陛下立储的算盘,还想着夺位后利用我们牵制薛家。”
卫清安赞同地点了点头:“东陵王世子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卫河道:“东陵王世子固然不简单,太后更是个人物。”
卫清安讶异:“太后?太后不是在熙宁宫吃斋礼佛,不问世事了吗,我还以为此次是东陵王府请太后出山太后才插手此事的。”
卫河心有余悸道:“那位可是个狠角色,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停了。当年就能把先皇后逼死,若不是先皇后为陛下留了后路,陛下自身也够果断,没准现在这皇位上坐着的就是东陵王了。”
卫清安回想了下少有的几次见太后的情形,他回京只见过太后两三回,前两回都是皇宫宴会上,太后端坐高台,不大看得清神色,只记得很是低调,第三次是在熙宁宫,那次太后表现得较为强势,倒是同父亲说的对上了几分。
父子俩沉默了一会。
卫河道:“回京后你同慕流云接触下,看公主那是怎么想的。”
“是,父亲。”
“父亲……你不会还是想我做驸马吧?”
“……胡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