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还不想看戏,换个地方去吧,”吕牧心回忆起那段时光还有点后怕,本来偶尔看看戏儿、听听曲儿也是颇为享受的,结果那时早上是戏晚上也是戏,白天威虎山晚上生辰纲,本来他也只是听外人谈起说戏曲歌舞有趣,并非真正的喜欢,然后这一个月下来,也是让吕牧心彻底失去了去看戏的想法。
“早知道是那样的结果,就不应该去告诉吕王的,”姜林瀚指着自己的耳朵,一脸后悔的样子:“不然我也不会听半个月的戏了,回到家中,那些“咿咿呀呀”的声音在我耳边持续了几天,甚至练刀都带点戏曲味儿了。”
“你那是半个月,我可是看整整一个月,每次看完一场戏。伴曲的老师傅都一脸欣慰的看着我,起初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后来我让他们走的时候,戏班子的人问要不要一起去帝都,他们可以教我这些本身,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他们以为我是真心喜欢戏曲,想和他们学曲艺”
“哈哈,”姜林瀚大笑:“你就该早点让他们走的”
“谁让我们答应我父亲说我们是很喜欢看戏,如果我看几天就不看了,厌恶它,那在父亲心中我对于喜欢的东西只有三四天的热度,他肯定就以为我是没有毅力的人,还怎么教我剑术。”
“唉!聪明反被聪明误,”姜林瀚刚躺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的坐了起来:要不我们去南洛客栈听书吧!传闻客栈的说书人是叶家世代相传的,这已经是第四代了,我倒想看看“说书世家”会讲述出什么精彩绝伦的故事。”
南洛是长何城中最有资历的客栈,其建成距今已有一百二十年了,当时传闻说客栈是朝中一位一品官员的亲戚所开,所以也没人敢去闹事,当然也有不少外来人员在客栈惹事,不过没出半个时辰,他们就统统被官兵关入大牢了,至于最后他们结果如何,就无人得知了。
有人说他们在牢里坐了一辈子,有人说他们被那位一品官员给杀了,也有人说他们其实几天后就从牢里放了出来,但是大多数人都相信前面者,因为有不少人曾在牢外接连等了几个月,都没看到生事人的身影。因此,大家也不会在客栈打闹,赖账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不知不觉南洛客栈就这样安然的度过了一百多年,成为了长何甚至是北未都有名气的地方。
“这次不会听一个月的说书了吧,”
“放心,这次绝不会害你了,就明日中午去听,再请你去客栈尝尝鲜,”
尽管姜林瀚让吕牧心放心,表示自己很靠谱,但吕牧心对此依旧是将信将疑。
姜林瀚虽然武艺高强,刀技几乎是继承了其父亲姜军的所有,只是力量和经验不够,或许是二十载的时光都用在刀法上了,导致其在生活上粗心大意,若不是每每来找吕牧心,这才让他稍微细心,说话不那么不“靠谱”了。
“行,就再信你一回”
“放心,这次绝对不会出现上次那种情况,如果有的话,你听半个月,我听一个月。”
“别,我半个月都不想听。”
“嗯,中午听完书,下午再去武馆看看,晚上我们还可以去淮河放花灯,嗯,然后夜里还可以去赌场看看,赌场还没去过呢,这次有你在,就算父亲发现了应该也没有大碍。”
“我?”
姜林瀚没有理会吕牧心,一个人依旧自言自语:“不过我都二十出头了,父王应该也不会管那么多了,好,就这么决定了,”说着姜林瀚还拍了拍吕牧心的肩膀,一脸得意之色。
“呃……行,你开心就好。”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姜林瀚双手一合,高兴的说道。
吕牧心听着小声的嘀咕:“嗯,是蛮愉快,你倒是愉快了。”
“什么?”
“没什么,”吕牧心打了个哈欠:“困了,睡一会儿。”说完也不管姜林瀚是什么表情,就躺在青瓦上了。
“好吧,”姜林瀚倚靠在正脊上东张西望,摸了摸瓦片,又盯着发出鼾声的吕牧心看了一会儿:“得!我也躺一会儿,反正也没事干。”
温暖的春光穿梭于微隙气息,舒倘、漫长。紫檀的香味弥漫在春日,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阳光下,是两道修长的身影,呢喃着天真,充盈着深不可测的孤清与飘逸。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就从晌午转到了傍晚,落日的余晖铺洒在大槐树上,透过层层叶幕,悄然落在了地上。
“少爷,林瀚少爷,下来用膳啦,少爷,少爷。”
芳儿连声叫了几句,见二人没有反应,刚打算叫人爬上去的,就看见姜林瀚坐了起来,“哦!马上下来。”姜林瀚揉着眼睛,也没看清是谁在喊,下意识的出声应道。
“牧心,快起来吃饭了,”姜林瀚推了推身旁的吕牧心,伸了个懒腰,抬头就看到了西边悬挂的红日:“这都酉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