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把手中的铁耜扔给了王全,两眼放光、嘴里嘟囔着:“我看看这些人身上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收刮了一圈,王武突然想起了什么,抄起一把短刀径直走向刘谟。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刘谟暗叫不好。手里一块碎石却是攥的得越来越近紧。
谁曾想,待王武走到刘谟身旁,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被刘谟手上的手表给吸引了,王武心道:“此物样式奇怪,不知用作何用?说不定能换些钱来。”
想着便不自主的撇笑,伸手去拽刘谟的手表。一下没拽下来,这可给了刘谟机会。
刘谟顺力狠的一拽,把王武摔将过去。握紧石块朝着王武的后脑勺砸去,王武操起短刀向刘谟刺来,一刺没中。刘谟慌抡起地上一根粗壮的树棍,一棍将短刀打落在地,再一棍直中脑门。
王武青筋暴起,目光呆呆的看着刘谟,似乎也不知疼。不一会儿,鲜红的血从他发间流出,流至眉间,轰的一声倒在泥水之中。
刘谟本为自保,但看着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不免惊愕。一时呆在原地,胃中似有万物翻腾,想要奔涌而出。
雨越下越大。“轰隆!”一声惊雷伴着瓢泼大雨劈来。刘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王武哥!”
却在此时,只听一声叫喊,惊醒了呆住的刘谟。死了一人,却是还有一人,现在自己还不算安全。
刘谟赶忙一个箭步,揣起地上的短刀。一把抵在跑向王武尸体的王全胸前。
本以为王全会反抗,但没曾想他只是惊恐的看着王武的尸体大叫,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既如此,刘谟倒也没必要再动杀机。刀把一转,重重的将王全击晕。
刘谟将一身黑色长衫从一人身上取下,穿在身上。扫了一眼地上,一共躺着九具尸体还有晕倒的王全。
躲在树后时,刘谟看的分明:王宁一众十余人将三人团团围住,三人中为首穿黑衣的人甚是勇猛,凭着手中一柄长剑三下五除二就刺死三人。一时间,王宁等人竟拿他不住。若不是有人放冷箭,今日谁死谁活,恐是犹未可知。
虽然现在还对自己的遭遇一团雾水,不知所以。但经此一遭,却足以让刘谟明了:“不管这是何地,此处不是太平世道,活着不易。”
想到此,刘谟将王武怀中的两小块碎金揣起,又扯了块布,将短刀包裹起来插在腰间。
大雨下个没完没了,地上血水一片。刘谟心道:“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若是刚才的人再杀回来就危险了。”
瞅了瞅方向,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山。刚才王宁等人便是朝此山往南而去,于是刘谟打算朝反方向走。
右脚迈开,正欲抬左脚时。却突然有一双手死死的拽住了刘谟。
刘谟眉头一皱,顿时紧张起来,慌忙去摸腰间的短刀。
回过身正待发作,却听此人模糊中喃喃:“王宁...你个阴险小人!”
原来是虚惊一场,此人正是刚才被围攻的那个黑衣人。本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竟还有一口气。收起短刀,刘谟看了一下他的伤口。
此人也是命大,本是一道极深的伤口。却碰上瓢泼大雨混了泥土正好粘住伤口,血竟已经止住了。若非如此,恐怕早就流血过多而死了。
“罢罢罢!老天让我走这一遭,不知是何意。也许正是为救你一命?”刘谟道:“救你便是。不过若是你死在路上,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说着帮他系住伤口。一把将他背起,顶着雷雨往北而去。
顶着大雨,后面说不定还有追兵,刘谟也不敢慢行。
一路小跑,背上还背着个人。虽说累,但他也不敢休息。约莫走了两三个钟头,这才上了一条宽阔的大路,估计是官道。上了官道,远远的便瞧见前方一个路口处升着一股炊烟。
走近了一看,是一家破旧的客栈,门口挂着的幡布上用隶书写着四个大字:“悦来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