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多钟。
韩东步伐不稳,费力用钥匙打开门,闯了进去。
客厅柔和的灯光还亮着,空无一人。
他一头栽在沙上,眼神呆滞的盯着天花板。
名义上来说,他韩东也算是有家,有媳妇。只不管每天回来多晚,从无一个电话过来询问他的动向。
这种算是自由的自由,让他感受不到任何家庭的温度。
酒意愈浓,韩东缓了缓,起身扶着楼梯往上。
路过夏梦门前的时候,现她房间里还有光线,说话声音透过门缝隐约的传来。
“玉平,你什么时间过来东阳?时间打声招呼,我请你吃饭!”
玉平,又是邱玉平。
从夏梦熟络的口气判断,自临安市出差回来,两人恐怕偷偷联系了不少次。
不然的话,她不会从当初的失魂落魄,变成现在这种如对待朋友的亲热。
想到这些,韩东头疼欲裂。
夏梦跟他还没离婚呢,就如此明目张胆的联系前男友。离婚后,她是不是下一秒钟就要扑到邱玉平怀里。
没来由的冲动,韩东推开了门。
哐当一声,穿着睡衣,正在打电话的夏梦激灵颤了一下。
淡黄色的连体睡衣,薄如绸缎,硬扯的她肌肤水嫩至极。
应当是刚吹过头不久,泛着潮意。修长如同天鹅一样的颈部,五官精致类雕刻。
她好像没穿贴身衣物,上身睡衣被撑出了十分明显的陡峭弧度,随着动作而颤,罂粟般惑人。
借着酒意才有的一腔火气跟冲动的兴师问罪,在夏梦转过头后被莫名其妙的击散。
韩东没出息的支支吾吾:“我,我找你有点事情。”
怕就是怕,女人跺跺脚他就自本能的怕,喝了酒也一样。
夏梦最初受惊,注意到是韩东才怒意汹涌。应付放下手机,目光如炬转了过来。
男人整张脸都显得通红,右脸还有些肿胀,像是被人揍了。酒意浓,隔了很远,也让她闻到了那种频繁皱眉的味道。
“你什么神经,谁让你来我房间。”
韩东欲反击缺了勇气,面对乔六子的那番魄力,在夏梦面前压根提不起半点。
他不止一次的嫌弃过自己在夏梦面前没出息,怕她干嘛!
但没用。
夏梦对他的影响能追溯到十几年前,早习惯了。
打小,韩东见到她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这种怕他自认为是爱,否则死都不怕,为何要怕一个女人?
那次醉酒越线,韩东琢磨过,假如不是夏梦误把他当成了邱玉平。他面对神智不知的她,恐怕也没去成其好事的魄力跟勇气,便是心急如焚,也不敢。
注意到了男人飘向自己胸口的眼神,夏梦嫌恶拿了件外套遮住:“滚出去。”
韩东心想自己兴师问罪来了,反而被她一番训斥,鼓起勇气问:“邱玉平要来东阳?”
夏梦并不藏掖,语气刻薄:“人家是被市长招商引资给亲自请来的,准备在这里投资三十个亿,跟方正地产合作建东阳世纪城。过几天就要亲自过来考察环境,我这个老同学难道不应该招待一下?”
她心里其实是特别因此骄傲的,并且也表现在了脸上。这是她以前看上的男人,能有如今成就,与有荣焉。
韩东像被关在了小黑屋里,呼吸困难,一秒钟都没办法再面对这样子的夏梦。
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