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莺莺和张君瑞那是两情相悦、你恩我爱,又共同经历了孙飞虎的险难,夫人当时说的明明白白,谁解了普救寺的危难,就将崔莺莺下嫁给谁,可临到事头,见那张君瑞一贫如洗,又起了反悔心思,可恨得紧!”说到这里,周文又是一拍巴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不要不要,快讲快讲。”女子急道,梅花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周文往外面一指,“我起码说了四个小时,呃,两个时辰,你们不饿,我饿啊,咱们以后慢慢说,我还有好多书,《西厢记》其实更适合唱戏,《西游记》、《聊斋志异》、《卿卿我我》这些才是用来说书的。”
两人恋恋不舍,但听了一早上,也真是饿了,约好了明天再来,周文行礼离开。
和美女聊天,周文心情大好,去伙房,没想到早过了饭点,央求庖厨弄了些剩饭冷菜垫补了肚子,又回往杂役房,半路碰见糜专,挨了一顿骂,周文将事情经过一说,糜专瞬间没了怒气,喜道:“明日如约去找四姑子,一定要和她搞好关系,糜子仲最宠这个妹子,一直要将她嫁个好人家,你和她亲近了,自然有更多机会接近糜子仲,刺杀一事越发简单。”
周文是杂役,每天要帮着搬东西,整理杂物,打扫屋子,收拾庭院都是他们这些人来干。现在糜专有意让周文亲近,不但让他少干活,还给他说了不少有关这位四姑子的事。
四姑子叫做糜异,自小就调皮捣蛋,听说还跟糜芳学了几天武,但又怕累,没几天就没了兴趣,转而开始读书写字,想来没几天新鲜劲就过去了,所以糜竺也不劝阻。
周文这两天靠说书还是挣了不少钱的,糜专又不让他干活,便想着往街上转转,果然和来时一样冷清,他还特意去城门口转了一圈,那些曾和自己一同进来的流民早没了踪影,尸体应该被丢出了城。
除了感叹宁为太平犬,不作乱世人,周文实在没别的话说。周文顺着街道靠边行,这是在现代生活养成的习惯。忽然听得嘈杂的喧哗声,只见道路中间过来许多黑甲红衣的汉军,簇拥着几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官,周文心中惊奇,站在路边仔细观瞧,只见当先骑马的是个年轻人,一身连片锁子甲,头上裹着一个丝绸帻巾,手上倒提一杆长枪,雄姿威武,只是满脸骄傲神色,周文觉得他的脑袋比马脑袋仰的还高。
但真正吸引周文注意力还是领头的都尉,是个中年汉子,三缕短髯,大眼粗眉,体格雄壮,腰间绑着着环首刀,只是周文对他实在提不起好感,甚至满是恨意,这家伙就是前些日子在城头下令射箭的军官!
周文见身边有人走过,赶紧拦住一人问道:“劳烦兄弟,敢问这些军士是哪里人?中间那位雄壮的骑马军官又是哪位?”
那人笑道:“尔怕不是本地人?这些都是县里的县兵,中间那位军官是县尉徐焕,当先那位年轻人是他家里的公子。别看这两人貌上好看,实则啊。”说到这里,旁边有人一杵那路人,路人不敢说话,啧啧了两声,快步走了。
姓徐,难不成和那个徐瑞有关系?周文正瞎想,但想法很快得到验证,只见徐瑞骑着一匹马急行到这里,对着县尉徐焕耳语数句,两人神色瞬间兴奋起来,调转马头走了。
果然是在骗我!要不是今天赶巧出来,绝对不知道这徐瑞原来是徐家的人。要说周文不生气那纯粹是假的,他见二人离开,也害怕被发现,低着头匆匆回了糜家。
到了黄昏,周文总算知道徐瑞找徐焕说得什么了。糜竺回来了!
上百号家丁杂役分列前屋庭院两边,躬下身子,静待着主家回来。不多时,那扇尘封已久的黑漆大门总算打开,一群人依次走进庭院,当先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材不甚高大,甚至有些发胖,一身团胸绣花袍。旁边是名壮汉,和糜竺差不多高矮,腰间还有一柄环首刀,应该就是老三糜芳。
众人行了礼,又说了许多迎接祝贺的话语,糜竺当即打赏众人,又说了些聚集人心的话语,这才解散。
在迎接期间,糜专就不停拉周文衣角,散开时还对周文低语一句“不许妄自行动,等俺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