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贼不但偷袭了县衙,县丞和我家里都遭到偷袭,我家里护卫众多,又有冯林相保护,这才逃过一劫,只可惜李县丞不幸罹难,壮烈殉国。”孔安神色悲痛道,“我等害怕县衙出事,这才调了查宵禁的士卒前来搭救。”
周文忽然脸色大变,挣扎着站起来,抓着孔安急道:“城外的将士们如何?黄巾贼既然敢袭杀县衙,说明他们多半还有攻打县城的计划,要是守不住县城,咱们还是死路一条。”
孔安也瞬间紧张起来,“那,那怎么办啊?”
“孔县尉立刻领冯林带县里所剩兵卒赶往北门防守,关闭大门不许任何人进来,我现在去调南门外军营的将士,只有这些将士们协防,咱们才有可能守住县城!”周文说完,费力爬上马背,临走时还不忘嘱咐,“帮我照顾好糜异,不许她出一点差错!”
周文匹马飞奔到南城门口,马蹄声惊醒了守门卫兵,两名卫兵当即起床过来拦住周文,手握长刀警惕道:“尔是何人?来此为何?”
“快开门!太平道叛乱,全县警备,所以立刻起床点火作战,以防意外!”这些卫兵认得周文,闻言赶紧起门闩,周文一骑绝尘冲向军营,望楼上的警戒士兵招呼一声,周文向上喊道:“立刻吹响集合号角,全军准备开战!”
望楼上的士兵都是精锐,不加思索就吹响号角,沉闷辽远的号角声瞬间惊醒了睡梦中的士兵,笼罩了整片大地。
刚刚吃完酒,回到营帐躺下的郑宁吓得蹦起来,瞬间醉意全无,提着裤子就跑出来,惊道:“出什么事了!?”其他军官屯长也跑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周文已经快马赶到,喊道:“立刻集合!”
黑夜之中听见周文声音,一众军官立刻找到主心骨,心里踏实下来,没了刚才的慌乱,赶紧聚过来。
“太平道黄巾贼造反,立刻移营回城,守备县城。”周文见来人差不多,说道,
“各五百主和屯长召集本部役兵收拾军械粮草,郑宁负责主管。宋兴领县兵,我再调给你一百役兵在军营外集合,随时准备战斗,速行!赵虎领斥候四散出去打探情报,军营十里内任何风吹草动我都要知道。”
得了命令,众人也知事情紧急,不敢多加询问。整个军营很快燃起无数火把,所有人都紧张地拆卸军帐营木,将粮草军械装车,也幸好昨天就将缴获的千石粮草运入县城,只在军营留了二百多石粮草,不然仅凭军营的人力和车辆很难一次运走。
就在周文帮忙将粮食装车时,望楼上忽然又响起悠长的号角声,周文心底一慌,边往门口跑边仰头大喊:“怎么啦?”
望楼上的士卒大声回道:“南边!”
朗陵多山,地形也比较崎岖,周文在地面根本看不到南边出了什么事,匆匆爬上望楼,然而不等他到楼顶,便已经怔在那里,无数如同萤火虫般的点点火光正从远处山林里出来,如同一股黏稠的液体,伴随着地形起伏汹涌而来!
周文冲上望楼,向底下众军士声嘶力竭:“各部停止收拾,以最快速度向县城转移,宋兴和我领兵殿后!快!”刚喊完周文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