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雅指了指她怀中挂着的那颗玉珠，又指了指她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刚才她已经将过去推演了一遍，前因后果一清二楚。见苏紫看她，寒雅将头撇向一旁，轻轻摩挲着胸前那颗玉珠。

“那岂不是我们要到迷幻鬼雾中去找？”夭夭面色微变，眼瞳中是难掩的惊恐。“那里面是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但你们刚才也听那家伙说了，那可能是忘川河上飘来的迷雾。是通向冥界的屏障。进去之后就会被导进冥界，很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不，那倒是不必，仙云天阁的‘形’被收走了，但它的‘神’还留在这里的。看那片混沌模糊的地方。”寒雅指着刚才那些微小生物被吸进去的地方，她情绪略微有些波动，“你们要的东西可能就在那里面。”

“你不是能‘看到’吗？我们要找的东西到底是吸进了迷雾还是就在这混沌之中。”苏紫疑惑的问道。

“我顺着这条线看到过去发生的一切，你们要找的东西在我预测范围外，不被我所探测，这其中的缘由你们自己应该也能猜测到。老实说，我算不出未来了。”寒雅叹了一口气，这一点她直到现在才对他们托盘而出，她继续说，“你们两个人的线太复杂了，导致你们牵连的线也跟着混乱了，我难以看清那些节点，因此你们的未来，与你们相关的东西我都算不了了。”

“而且”寒雅直勾勾的看着苏紫，像是在欣赏一件绝世美玉，“她的过去我看不透，而她的未来，更是扑朔迷离，我看到两个气息相仿的线彼此分离又彼此纠缠，理不清。真是奇怪。”

苏紫心中吓了一跳，寒雅的这番话像是刺进了她心里，她活得明明白白，以前只是李府的一个小婢女，偶然遇到云梦笙才登上修灵这条路，她的过去有什么看不明的，你不是神算么，“天枢”也有失灵的时候？

寒雅说完陷入了沉默，苏紫平复了一下心绪。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你测算不了这件事。你大可装做什么也没发生，在测算时给我们一些模棱两可的答案。就像街上摆摊算命的那些人。”

“这是作为术者的尊严。”寒雅白了苏紫一眼，看上去还有些生气，她瞪大眼睛，声音中多了几分力度，“算得出我自然会说，算不出我也懒得骗你们。我通过过去把事情可能发展的方向告诉你们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判定。”

“如果我之前说了你们就不会带我下这趟海了，我也是来找‘东西’的啊。”寒雅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喃喃道。

“好吧好吧，所以你们不是要进入这片混沌区域就是要进入迷雾，运气不好的话，这两个地方都得走一趟咯。”夭夭一把拉住寒雅的手，弯着眯眯眼笑着说道，“既然已经帮你们找到了，那我们俩个就可以走了吧。”

寒雅拼命挣扎想要摆脱被夭夭扣住的手，夭夭一脸“柔和”的笑着，她的双眼眯成一道缝，眼帘上翘起的睫毛疏漏出光和影。她以近乎平和的语气说：“小妹妹听话，你还这么小，不想把命丧在这里吧，外面还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作为天运师你做到这一步就已经算完成雇主的委托了。下面的路让他们自己去走吧，我们该出去谈谈我们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