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溪站立在半截冰山上俯视着他们,从她头上飘落下来的一缕发丝轻柔的落在冰山上被冰层覆盖。
三十三天身旁两道黑影直冲云天。
“十五天,十九天你们干什么,快回来。”
三十三天在一愣神之后,立马大喊。然而那两道身影速度不减,冲着洛云溪而去。
他们竟然违抗自己的命令,是对决策者的断论失望了么。三十三天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唯命是从,没有自主意识。
三十一天和三十二天他们两人身上布满了数万道细密的伤口,伤口处还有细碎的冰渣。但她相信那绝不是二十四天【剑主三千】切割出来的。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用了与二十四天相似的手法,在那一刹那间作出数百次斩击,同时还避开了二十四天所有的冰剑,战斗至今,他们的战果仅仅是切下了她的一缕头发。
这是她出战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他们,他们在做什么?”二十四天拧眉,用奇怪的嗓音问道。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三十三天,只见她呆滞的直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三十三天的瞳孔扩张,眼瞳中倒映着那四道身影。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这件事尊主从没对她袒露过,越来越多的事超出了她的预料。
十四天也抬起头,看着十五天与十九天从三十一天他们两人身上导引出【魔云冷月】与【冰霜玄月】,再强行与他们的御灵术融合在一起。四个御灵术相互融合,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他的眼睛里交叠着紫月和它的阴影,眼瞳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四个人同时进行【双生】,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三十一天与三十二天从冰棱遍布的半截冰山上坠落,在厚实的冰层上砸出两个满是裂纹裂痕的坑洞,【恩赐】后的身体极为强韧,一些磕碰剐蹭,甚至筋骨断裂伤都在吸收灵气中迅速恢复。但唯独那些细小如细丝的割裂伤却久久不能愈合,也是这些割裂伤割破了他们的脉络。
十五天与十九天携双月而战,依旧败北。
他们的身体也如同三十一天与三十二天一样,同样周身密布细小的割裂伤,同样经脉寸寸被切断。保留他们的意识却让他们丧失行动力,这绝非慈悲。只是为了杜绝因他们死而引发的麻烦。
“她是怎么做到的呢。”三十三天盯着三十一天身上的伤口,手指摩挲着冰渣,她低声喃语。她抬头望向残破的冰山上那道身影,洛云溪灵气的消耗明显要远比先前小的多。在雾之花绽放弥漫之际,那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之前消耗的大量灵气难道是因为二十四天的那些冰剑么?
【烛阴之瞳】
突然她双眼瞳孔紧缩,胸口剧烈的起伏,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种御灵术,这种御灵术。”三十三天歇斯底里的尖啸道,她声音颤栗,还带着嫉妒和深深的恐惧,“它怎么能够存在。”
十四天用悲悯的眼神看着她,她此时终于明白为什么十四天会说即使知道弱点,也无法攻破它。【烛阴之瞳】本来就是掌握时间的御灵术,凭他们要怎样才能去阻止那个隐在时间之森的幽灵。
“之前她只是在跟我们耗时间,她没有把握将我们全部杀死,她摸不清二十四天与现在的十四天的实力,所以并未贸然攻过来。她在掂量我们的实力,又或者是她怕杀了我们之后会引来更强大的怪物。”三十三天的【灵瞳】飞速运转,她头疼欲裂,遇上这样的对手,她的推演完全不起作用,她还是抱着一试的心态,不过不是为了击败那个魔神一般的女人,而是在寻找生机,这女人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现在只有逃。
她的双手因恐惧而颤栗,心头产生许多斑驳的杂念,思绪越来越混乱,【灵瞳】超出推演能承受的范围,她精巧白皙的鼻子下留出血来,所有的推演只指向一个结果。
要换么?
她将目光移向二十四天,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压下这一念头。她沙哑地说:“听说她还有个丈夫跟儿子。那她一定是在为他们争取时间。”
三十一天与三十二天在地上挺动,如浅滩上搁浅的鱼那样想跃回水中,他们极力挣扎想要起身。【双生】状态还未解开,他们身体上的伤痕在这种状态下基本已经恢复了。但那些切断他们经脉的划痕却如新的一般。无法在上面依附灵气,也就无法恢复创伤。
“【烛阴之瞳】,还是【烛阴之瞳】。”三十三天扶额,心中的无力感又加重了几分,“这些创口处遗留着她的力量,使得这些伤口一直保持着这样一种状态,所以就连恢复也做不到。形成了无法治愈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