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诗?真的么~”她坏笑到,“瞧你把咱们小幸都整得不好意思了。喂,我说,你可得负责啊。”
“没你事,转回去。”启仁无奈的笑了笑。接着,他轻轻的,试探性的,拍了拍幸子的肩膀说:“其实那是歌词来着,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唱给你听啊?”
“不要!”她立马坐了起来,红着脸制止道,“绝对不要!”幸子心想你刚才只是用念的我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你要是唱出来那还得了?
“这个笔记本质量很好,你一定可以用很久。”启仁笑着扯开了话题。
“谢了……”她再次低下了头,且把脸侧向了一边,她伸手去接手册,却不小心摸到了启仁的手。她急忙撤回手来,手册却在交接的这一刹掉在了桌面上,发出了“彭”的一声。
“我的错,手松早了。”启仁抢着把错揽到了自己身上,像少年般阳光的笑了起来。他拿起桌上的手册,再次递给了她,同时说到:“如果你要接过一样东西,在那之前,一定要看清楚递给你东西的人……还有他递给你的东西。”
幸子接过笔记,塞进了书包里,便又底下了头。看来她真是笃定了心里的那个想法——「不看他的眼睛,就不会被看穿了」。
可事实证明,启仁这妖孽哪里是你不和他眼神接触就可以无事大吉的啊?这不,他一看幸子这样,便立马得出了一个答案了。
启仁笑着问到:“呐?昨晚的电视节目好看么?”
她身子一抖,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脸朝窗外转了过去。明明是秋天,她的额头却冒出了一滴汗珠,顺着眉角流了下来。
启仁把身子往她那边凑了凑,伸出手,用手指在她的脸上将这颗汗珠轻轻抹去。这一举动令她的心跳更快了。
“请不要这么做……”
她推开启仁的手,并往旁边躲闪。
“难道……我们不是朋友么?”启仁说。他抽泣似的吸了一口气,道:“昨天说的话难道都是假的吗?这就是我们的「来日方长」么?你……其实并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对么?”启仁抿起嘴,眼神中充满了悲伤,眼睛湿润着,好像就要哭出来了一样。他低着头,抱着伤臂,不再说话了。
幸子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不忍……她忽然觉得:「不就是个警察吗,有什么好怕的……我……我又不是罪犯」,想到这,她提起了勇气,朝他那边挪了挪身子,轻轻唤了一声:“哎……源桑。”她说,“我们当然是朋友啊。永远,永远都是。”
“是吗?”启仁慢慢抬起头,泪中带笑道。“太好了……太好了。”
“那个……”她试探着问到,“你知道在我们神奈川有一个很有名气的警察么?”说到这,她挠着头,尴尬的笑了起来:“听说他也姓「源」,而且和你的名字很相似呢。”
“额,那你说的那个警察先生就是我没错了。”启仁毫不掩饰的说。他半咬着嘴唇,脸上露着莫名的微笑,他凑近到她的旁边,耳语道:“我来这,就是为了逮捕你的。”
“我?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吗?”
“你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启仁故作玄虚的问到。“这可真是太糟糕了,这样就算我有心想让你自首也没办法了呢。”启仁笑道:“呐,你既然不自首,我可就要判你重刑了。”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
“好吧,不逗你了。”启仁见她不识逗,只好作罢了。他随即又说:“其实啊,我做为一个警察为什么出现在学校这种地方呢?这个就有得解释了。那个……你想听吗?”
“你想说的话……我就听吧。你要是不想说,就算我想听不也没用吗……”
“这个时候你倒是挺聪明……”启仁苦笑到。“好吧,那我长话短说,尽量让你能听懂好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启仁把自己为什么会当警察,又为什么会只是一个学生,简短却又很全面的解释给了她听。好家伙,除了没告诉她自己是「泰宫启仁」之外,这小子几乎是什么都说了。
“事情就是这样,有什么是我没说清楚,需要再解释一遍地方么?”
“啊——”幸子轻咬嘴唇,小声的说:“真是让人难以相信,一个在职公务员居然是我的高中同学……一个十七岁的警部,放眼全东瀛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启仁笑了笑说:“我知道,像我这个年纪能当上警部已经很了不起了,不过你不知道的是,近期我可能还会得到晋升。”
“是昨晚的那个案子么?”她好奇的问,“如果能在一周内破案的话,源桑就会得到晋升吗?”
“呃……和那并没有什么关系……这么说吧,就算案子不破,我也一样会得到晋升。”启仁微笑道:“破案与晋升,二者之间并没有直接关联,如果说晋升需要理由的话,它可以是那个理由,却不一定全是、也不一定非得是。就像一个老师未来是否能成为校长,和他教书的好坏是并没有绝对关联的。”
“你的话越说越深奥,我好像有些听不太懂了……”
“也没有很深奥吧……”启仁苦笑到,“其实我就像跟你说一个道理,「做事之前主要是做人」。”
“明明就深奥,”她笑着说,“源桑这些完全都是一些大人们常说的道理,我只是个学生,当然听不懂。”
“可是你已经十六岁了啊,”启仁说,“而且就在不到四个月之后,明年的二月六号,你就满十七岁了。怎么还可以说「这些都是大人的道理」?”
“额?”幸子呆呆的看着启仁,问到:“源桑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