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信品皱眉低语道:“我在海德公园好像看见了蒂亚诺公爵。”
“然后呢?”
甄信品更加烦躁地把了把头发,“他的文明棍是凤凰的造型,曾特意拿给我看过,还问我中国的凤凰是不是这样?”说完这些,他又马上在房间踱来踱去,“云官,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对不对?他也许只是纯粹喜欢中国文化,这一切都是巧合!蒂亚诺公爵德高望重,在英国举足轻重,肯定不会做出带走翩翩的事!”
上官云澈冷笑一声,“这个世界越是有权有势越是虚伪透顶!”
他走到书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两把手枪。指着甄信品道:“你和我一起!”
“不不不,”甄信品脸都白了,“云官,这不是开玩笑的事!蒂亚诺公爵和我有生意往来,我们泊在伦敦的一船货的价值就是25万英镑,这不可以,不可以“
上官云澈走过去对着他小腹就是一拳,干脆利落,甄信品脸色都变了,哼哼唧唧说不出第二句话来。
“我尊重他是位德高望重的公爵,为了保护他的荣誉和我的体面,也为了不引起两国之间的矛盾。所以不打算走寻常路线。”
“什么……意思?”甄信品冷汗淋淋的问。
“你去过蒂亚诺公爵的家吧?把他在伦敦的寓所结构画出来,然后大大方方从前门进去拜访他。”
“你呢?”
“我会从后门进去,一间一间房,直到找到翩翩!”
“云官,这要被蒂亚诺公爵发现,你会被抓到警察局,搞不好会被遣返回国!”
茉莉听着他们一问一答,担心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云澈……”
上官云澈递给茉莉一个安慰的目光,对甄信品说道:“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自己伦敦港的货物和钱?实话讲,为了翩翩,我生死都置之度外,何况是一个公使的虚名!而你,若是在意的是生意。我也警告你,失去的钱可以挣回来,人没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好了,好了!”甄信品烦躁地把头发揉成鸡窝,“你家的闺女真是我前世的克星!豁出身家不要,也陪你去闯龙潭虎穴!”
“公使,要去也算我一个!”骆小平挺身而出,“我小时候跟过师傅学过几年拳脚。”
“公使,我这老骨头去给你们望风”郑管事也积极地说:“我还可以开车!”
……
寻找的具体过程不必赘叙,在上官云澈和茉莉心中那是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生不如死的三日三夜。而在翩翩小朋友嘴里,那三天是童话书里才有的冒险经历。成年以后,她十分乐于向大家分享她奇妙的冒险旅程。马戏团里会飞的耗子、没有牙齿的老虎、吉普赛女人脏兮兮从来不洗的头发、发光的水晶球、蒂亚诺公爵家巨大无比的玻璃橱柜,装满了真人一般大小的漂亮娃娃。还有从天而降的凤凰包裹着她飞出丛林。
世界上哪里会有凤凰?
不过是披着窗帘的甄信品抱着她跳出窗户。
火光烧着窗帘,甄信品漂亮的头发烧掉一撮。
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茉莉哭得不行,整条街都能听见她的哭声。
“妈妈,妈妈”翩翩从怀里掏出一根金红色的羽毛,笑嘻嘻地说:“这是凤凰的羽毛喔!”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茉莉养成一个习惯,夜里惊醒后,一定要去儿童室看一看女儿的睡颜。真的看见她在,才能安下心来。
轻松的时光是荏苒过的,白驹过隙,眨眼的功夫。
公使馆里,茉莉的身份不再半遮半掩,大伙均是心知肚明。结婚只是时间问题,公使对茉莉的汹涌的爱意和深沉的感情,瞎子都看得到。茉莉虽没答应结婚,但结婚的事都在慢慢准备。
“他们这婚必然是要结的,”宜室对妹妹说道:“能为他们准备一点就一点,别最后急急忙忙。婚礼也不能寒酸了,是吧?”
“是啊,快点办了吧。”宜画笑道:“又说不结婚,他们这又天天腻在一起。小心别给翩翩添个弟弟。”
“添个弟弟才好呢!”宜室亦是笑个不停,“他们这一番走来,处处都不容易。我们旁人看着都着急了,快点结婚,我心里的石头才放一点下来。”
“云澈,拜托。我要起了……“
“云澈!”
“云澈……”
“……拜托……”
“你,你“
磨叽好一阵,茉莉才在昏暗中找到自己的衣裳。她细细索索扣着裙子。谁知,他从身后又欺了过来。
她被吻得透不过气来,小声地说:“大家会笑。”
“让他们笑去!我们分开七年,我要把时间全补回来。”他紧紧抱着她,咬着她的耳朵骨儿,像孩子充满眷恋。
茉莉十分不忍,重新委到他的身下。
两人拥抱、接吻、缠绵、尽情地纠缠在一起。
时间都已凝固,他们仿佛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