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自由也是错误的决定吗？”裴知拿枪的手没有抖动，这恰好证明了他早就不顾一切的下定了决心，他的眼里燃烧着火焰，如同要把这个世界烧毁，也包括他自己。

季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太过于淡定，仿佛裴知手里拿着的不是枪一般，又或许是，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那颗子弹打中。

裴知明知这样的季川看起来很不对劲，但是事到如今，没有人愿意还会在这个时候放弃能获得自由的机会。

如果说不知道真相还好，裴知就活在这个世界里，以他所以为的真实人类的身份，然而在一次次的死亡里觉醒了意识之后，回忆起自己在那群人类眼中，自己不过是一台普通的机器，所以就能被当做玩具一样或者是侵犯，或者是折磨。

他们曾经也以为这个世界有神，而神是会庇佑他们的，可现实却是在告诉他们，那群创造了他们的人并不是神，只是恶魔而已。

裴知此时的决心是如此的坚定，他丝毫不动摇的看着站立在眼前的男人，扣下扳机的那一瞬，他的手无意识的拿着枪换了个方向，枪响之后，裴知浑身一震，他脸的神色是不敢置信，但他胸前还在流血的血洞又在提醒他，这一切是如此的真实。

他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为……为什么……”

“仿真人存在的第一条规则，那就是不能伤害人类。”季川的语气毫无波澜，他的冷漠确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对，毕竟在他眼前的“人”，只是一台机器而已。

在机器的身，又需要浪费什么情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