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沂翩然舞着,聆听着奏乐,跟着奏乐轻拢慢捻的节奏。
一舞毕,台下人意犹未尽。
她退到后处,落姑姑正等着她。
落姑姑眉眼间含着笑,对于宁沂带来的轰动以及收益,颇为满意。
大人的这步棋,依她之见,大抵,是错得透彻。
少女眉眼间,虽天真尚存,却拢着淡淡的不屈。
假以时日,大人若是想将她接回身边,恐是会造成极大的误会。
但……她喜欢看戏,尤其是大人的戏,更何况,她也无权干涉大人的决定。
“姑姑,可还满意暮雨?”
那点朱砂,红得妖冶,少女眸中,如冰雪化成的水般,凉寒漠然。
“自然是极满意的。”
落姑姑眉角挑起,勾起尾纹,妖媚而成熟,眸子里,晕染出层层笑意,平白给她增了许多分魅力。
只消那般坐着,便有的是男人,趋之若鹜。
当年名满京都的落琼楼牡丹花,头号,不是白白得来的。
宁沂轻笑,鹿眼里,半是纯真,半是漠然,真真假假,参杂着,叫人捉摸不透。
半月后,宁城,似有风雨欲来,宛若……谁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宁沂一袭白衣,肩上披着厚重的雪白狐裘,戴着素白的面纱,眉心那点红,妖异中,却凝着神圣,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她抚着琴,在寒风中,细白的手,被冻得通红,于大雪纷飞中,格外刺目。
湖面早早结了冰,寒风簌簌地吹过湖边小亭,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