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六一时没说话,只是凉凉的看着门外。
顺着付六的视线看去,丁甲吓了一跳,只见门前站着一个面具人,只露着一双锐利的眼睛,不知已在那儿站了多久。
丁甲自认武功并不差,能如此悄无声息的靠过来,却没被他发觉,可见此人的武功定然不弱。
心下有了思量,丁甲当即警惕的向前走了两步,半挡在了付六的身前。
付六却反手把丁甲拨在一边,饶有兴趣的向面具开口:“你是何人?”
“义庄主事张婆义女被谋害,你们跟我走一趟。”
面具人没有回答付六的话,眼睛明显扫过棺材内的女尸,很快的开口,只是声音嘶哑,辨不清男女,说完还掏出一块铜制令牌对着两人。
在大赢,各地官府都制有这样的铜牌,上刻有隶属府衙、姓名等信息,发于府衙内的官差,用于证明身份。
付六一眼便扫到令牌上的名字,却勾唇笑了。
“你叫陌上?这名字倒有意思。”
面具人不接话,退开一步,十几个县衙捕快杀很快上山来,将义庄团团围住,为首的一粉衣女子笑嘻嘻的从面具人背后冒出头,挂在了面具人身上,随即冲着付六调笑道:“嘿嘿,陌上的名字有意思,那你可知本姑娘的名字?”
“这位姑娘莫不是‘花开’?”付六从善如流应道。
“嘿,你这贼人倒是挺聪明,长得这么端正,可惜却干出杀人埋尸的勾当,真是白费了你这张脸了。”
付六淡定道:“姑娘别污蔑我,我什么时候干过杀人埋尸的勾当了?!”
花开先后指了指身后被捕快们羁押的一干兵士手下和棺材里的女尸,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这可是人赃俱获,你还要抵赖不成?”
“我只是见这两位女子惨死可怜,想做好事安葬,反倒是招来了你们,果然好人难当啊!也罢,就随你们走一趟,我好人做到底,省的让你们寒大人为难。”
付六一边大言不惭,一边扫了一眼门外那一众被控制的手下,不由暗暗惊异。
这些兵士虽说并不像他和丁甲出身江湖,但也是从地方借调的精锐,就这样轻易被擒,可见这两人的实力不可小觑!
“哟,你还知道我们寒大人?”
花开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瞬间又掩了下去。
付六笑而不语,坦然跟着面具人和粉衣女子准备下山。
丁甲欲言又止,被付六凉凉的看了一眼:你这个乌鸦嘴,这下真的走不了。
看懂了付六眼底怨念,却无法反驳的丁甲:“.......”
原本被安顿在马车里的美人也被请了出来,被衙役护着,花开打算一同将她们送下山。
不过,陌上却径直走到了义庄前的一棵歪脖子树下,仰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呆了。
云月半和苏二两人看着树下没有半分动作,只盯着他们,雕塑一般的男人,都有些新奇。
苏二道:“你们猜他能站到什么时候,才会开口让我们下去?”
云月半:“我觉得他压根是没看见我们,就是在发呆。”
余阴乐了,笑道:“你没看他睁着眼睛?”
云月半:“睁眼瞎听过没?”
苏二:“听是听过,但百闻不如一见。”
云月半:“你这不是见到了?就在我们下边。”
陌上:“.......”
花开听到这里的动静,几步跨了过来,她抬起头,视线扫过云月半和苏二,生硬的定在了余阴身上,脸色也立马跟着变了。
她忙把傻愣愣跟木头似的陌上推到了一边,木着脸开口道:“你们就是差使两个小孩来府衙报案的人?”
“报案?”
苏二和云月半一头雾水,齐齐看向了余阴。
余**:“只是不小心闻到了马车上的尸臭,所以才差使了两个童子去县衙禀报了一声。”
花开凉凉道:“没看出来,你竟还是个热心肠。”
“热心肠谈不上,不过是爱凑凑热闹而已。”
不畏花开眼底的敌意,余阴脸上的笑意未变,只从树杈上跃了下来。
苏二和云月半这两个不擅武功,更不擅长轻功的家伙,见状,互相瞅了眼,却又各自默默的抱紧了树杈。
“既然是报案的,按照规矩,跟我们去府衙走一趟,也算是个证人。”花开明显不待见余阴,话音透着股冷意。
余阴好似没注意花开的敌视,指了指紧抱着树杈的两个货,冲陌上道:“大哥,帮个忙呗?!”
“帮什么帮?不许帮。”
花开连忙没好气的阻拦,可是陌上哪里会听她的,没多犹豫,一掌拍向了歪脖子树,只见树身狠狠一抖,半片枝叶未落,只有苏二和云月半一脸懵逼的保持着紧抱树干的姿势,栽坐在了地上。
云月半/苏二:“.......”还有这等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