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牲畜极听她的话,不凶便罢,扔了木头便再也未回,妾身觉得蹊跷得很呢,宫中有野猫不假,可多是被侍卫斩杀或藏匿于幽暗之处,那只野猫却白天露面,寻个繁华地儿遇着妾身,说来也巧,正被姬氏撞见,这事啊.....”
顾芷诺顿而轻咳:“咳,那日妾身这婢子有几分胆量,算半制住这野猫,那姬氏想来见计谋不成又被妾身瞧见才肯出手,即便如此,妾身那日受了惊,又是个细思极恐的事儿,想那姬氏这般歹毒,整夜未眠,落了风寒,妾身怕那姬氏再生坏心,还当告知容华的好。”
顾芷诺心下本就了然,这等闷热的天儿不出来躲躲还能出来做什么呢,遂只是象征性地询问。听古溪的叙述,道是她也为这天气而烦恼,一时有了些同病相怜的意味,邀她坐到顾芷诺身旁。
“可不是么,本想着在殿内绣绣花儿啊什么的,可这天实在难耐,想着此处还有个小凉亭,便来这里静静心练女红。”
任人擦拭掉她指尖上的血珠,这般亲近举动也未觉不妥,只是心疼那方白净的帕子染上了血色。
“这帕子待洗净了再差人送与玉贵人吧。”
“还有,玉贵人切莫要妄自菲薄,只要勤加练习,总是有成效的。再者,贵人贵为神女,便是这些寻常女儿家的才艺不学也可。”
蹭到人身畔寻个石凳坐下,卷了帕子:“这帕子不值得璟贵人劳心,你瞧我这帕子,素净得很,那些个刺绣图样的帕子我用不惯,怕哪日旁人瞧上夸一句我这针线活计好,还不惭愧死。”
与人打笑见凉风过,微阖双目,鬓发吹起,舒心之感:“璟贵人当真抬举我了,我可没通神之才,不过是落个名头罢了,若真有神力,我定要变出个凉爽天儿来,这日头,还不把它打下来。”
嘟着嘴抬头瞧那烈日,未见落下之势,思人入宫已有些时日,提口问道:“璟贵人入宫也有两月了,不知拜会过皇后没有?我本想去拜谒的,可皇后那儿络绎不绝地,我连个空也没钻到呢。”
谢了姜南祈赐座,顾芷诺便应声入了座,细细揣摩着姜南祈的话,她尚不知这容华是何意。可她在这宫中却算不得是出色的,陛下一连将好些秀女提到了贵人,又连赐多个封号,这般举动怕是前朝的迂腐大臣必要上谏,而她家父和这容华父亲并无任何交集。
“娘娘谬赞,这也只是陛下怜惜罢了。不比娘娘,您原是宫中独一例有封号的,却不因陛下怜惜,而是他的真心。”
瞧见姜南祈饮了茶,又将一血红的桃子摆到顾芷诺前,她心中虽有疑惑也只是回道。
“回娘娘的话,这茶确是妾亲手烹茶的。雕虫小技,万望娘娘勿嫌弃。”
“妾斗胆,这桃儿可是血桃?便是那汁液鲜红,若是呛到便像咳血一般的血桃?”
瞧着人儿娇俏模样,且阿谀一般的言语让我听得略戳心尖儿,思及在王府时与帝爷吟诗作赋夜夜笙歌,如今却得笑看她人承宠,鸦睫投下一片斑驳之色,也罢,图个富贵自保罢了。起了音儿:“帝王家的真心——你敢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