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泠以武立国,“刑天氏之乐”最为合适,“武舞”取代“文舞”。
歌谱:
典仪颂。
承天之昭,载地之势,火德我泠,熠熠朝光。
太祖巍巍,太宗晟晟,高宗彦彦,讣告四海。
编钟、鼓奏乐。
圜钟为宫,黄钟为角,大蔟为徵,姑洗为羽,雷鼓雷鼗,孤竹之管,云和之琴瑟,云门之舞冬日至,於地上之圜丘奏之,若乐六变,则天神皆降,可得而礼矣。
编磬、瑟奏乐。
凡乐,函钟为宫,大蔟为角,姑洗为徵,南吕为羽,灵鼓灵鼗,孙竹之管,空桑之琴瑟,咸池之舞夏日至,於泽中之方丘奏之,若乐八变,则地示皆出,可得而礼矣。
箜篌、排箫奏乐。
凡乐,黄钟为宫,大吕为角,大蔟为徵,应钟为羽,路鼓路鼗,阴竹之管,龙门之琴瑟,九德之歌,九韶之舞於宗庙之中奏之,若乐九变,则人鬼可得而礼矣!
编钟、编磬、箜篌奏乐。
乐毕,舞毕。。
大致如此,呈报陛下、皇后、太后。以尽襄理六宫之责。
静静思付着,姜淑女姜宴喜,那个华熙长公主的女儿,帝爷的表妹,所谓天家贵女可真不是个空名而已。倩影娇俏,只是面容瞧着恰似正宫主子,不过不影响这讨人欢喜的味道。斜斜倚靠着攒金丝软枕上,启了音。
:长安看茶,云旗取个秀墩子来算了,淑女上前来坐
我抬腕拍了拍我身下金丝楠木的罗汉榻,示意其坐于我一旁,这是旁人享不得的亲昵。话本子?不想蜀中姜氏或是这才女佳人的宜贵人竟在民间也有流传,像是听到了甚的笑话儿,嗤的一声笑出声儿来,终是说明了来意,桃靥璀璨瓷音泠泠。
:淑女好生让本嫔欢喜,既然开了这个口,哪有拒绝的道理?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斜卧榻边儿捻一卷晏词来回翻看,瞧见外头日光正盛,怕是快要入伏天了。长安云旗整理了一份长信宫的档案,瞧见新入住的苏氏以及前些日子碰见的古氏,皆为妙人儿,遂将信笺交给云旗让其送至皇后娘娘那儿。
想起前些日子吩咐小厨房做的阳春白雪,这阳春白雪不过是糙米薏仁粥罢了,在府上母亲常为我做的,但那时日子过的苦,不似今日这般可以佐以冰糖或蜂蜜调味儿,总归不愧才女之名,为那苦日子添上一道彩,取名儿“阳春白雪”。我取出一碗装入珐琅彩的瓷碗中,搁置一碗凉上一夜,白瓷小碟中放入冰糖四块,蜂蜜些许,以及糕点两块,将这些放入梅花案提笼中,静静思付。
遂唤了长安携梅花案往宫道儿走一遭,阳春白雪夏日消暑最好不过,是解腻祛火的良品,我挑了午膳刚过的时段,送至御前,先前见识过,帝爷御膳皆为大菜,略油且腻,送上一副糖水,可谓是及时雨,再好不过了。
顾芷诺是信得过燕熙的,但说是信得过人,不如说是信得过她的手艺。江南出身的女儿,手更是比其他姑娘要巧。此时也便任由她去摸这布料子,毕竟缝补之类的需要了解料子。
“妹妹真是过谦了,若说这手艺,阖宫上下都找不出比妹妹更手巧的人儿了。”
顾芷诺这倒不是在恭维燕熙些什么,只是她打小见过的绣品中,燕熙的还真是数一数二的精美。接过她递来的一方锦绣帕子,上绣点点梨花,技艺高超令人分不清真假。
“妹妹这帕子可绣得真好,任凭我怎么赶也是赶不上的。我并说不上有什么喜欢的纹样,只那桃花是爱的紧。瞧着妹妹好似喜欢这梨花,改明儿我为你画一株梨树可好?”
燕熙得了回复,锦帕遮了嘴,这眼波流转着。她遍寻不见的纹样,得了芷诺的画作,可不得思索出。她爱梨花,这份礼物正正好戳到了她的心尖头,便有衡量了下如何回报芷诺的好意。
“如此便多谢顾姐姐了。”
“既然顾姐姐喜爱这桃花,我见着改了袖子应有三两余料,这料子精贵,不若做个搭款的荷包还与姐姐?这花纹便用着桃花。”
几句话下来,燕熙就为自己揽了几天的活计,她一人待在厢内除了做些绣工也是无聊的紧,碰巧遇见,定是要寻个熟识的伴儿一同打趣,便又说着。
“再过些时日我家中便送着小物来了,顾姐姐到时候可定要来我厢里坐坐。”
假山周遭错落了低矮的灌木,刚吐了芽儿嫩叶堆成了一道景致,虞良闻声俯身偏头看去,一人从那处走来,身子袅娜独具风韵,看着身形面孔是个南方水乡的美人儿。
燕熙是有得几分印象,江南人氏,为人婉约娴雅,说是富商出身却没有那股子铜臭味儿,都说商人为财东奔西走不要命,教养的女儿却是有上乘之姿。虞七遥遥想起娘说话本的时候曾有道是:英雄不论出身,她也是连连点点头。
听到人儿说在这儿瞅了好一会儿了,有些回不神来快嘴嘟囔了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被身边的姣月在后头扯了下衣摆才恍然,那双美目只盯金毽子那零碎的残骸,又是羞又是窘,两只手捂着脸说话以为这个样子,这蕙质兰心的姑娘就认不得她了,真真儿得掩耳盗铃。
让姝星把燕美人帕子间的物件儿拿好了,双耳泛红两颊极热,还是礼貌对人说道:“多谢您抬爱,毽子落地之物污了姐姐的帕子,改妹给您送方新的。哪里说得饶不饶一话,都是妹妹莽撞,怨不得您。”
说完这话,旋即抚着额头佯称自己个儿中了暑气,还未到夏日就借着胡诌的由头仓促“逃”了开,走路带风似得惊起一地落花尘土。
这女孩儿也是有趣,几句话便羞得连个影子都没了,燕熙还不知道女孩儿的名姓,将帕子随手递给婢子,唤墨韵去打听打听。碰见了这巧人儿,日头正晒着,于是燕熙回了厢,灵思已有,再在外边儿晃悠她可受不住。
半晌,墨韵打外头回来了,主儿莫忧心,打听到了,是掌院家中的贵女,如今封了美人住在长信宫呢。
“噢那方才我应唤姐姐才是?”
燕熙低头笑着,细细洗着翎羽,放去外头晾晒干,拿梳子梳理整了,临着窗子开始穿针引线。这倒是有当年她给焘儿做小布偶时候的乐趣了,这两人的性格也有几分相似,总是闲不住。顺手燕熙又在底座上做得扎实了些,花色也用得较为鲜活,总不能玩着闹着又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