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声音响起,忙应道:“是”得了允许这才放下心来凑上前去。接过擀面杖,看着人的动作模仿着做了起来,却是实在生疏面皮厚薄不均,不经自责地碎碎念起来:“歌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蠢呀,竟擀成了这个样子唉……”
手上的动作未有停下,与荣少吏闲谈了起来:“这御膳房怎的竟没有厨子,还要少吏小主亲自动手,实在有失常理呀。”
在自己的心里荣少吏小主既然是大皇子的生母便极有可能是将来的皇后乃至太后,心中满是敬畏,家世之类的早就抛之脑后了。
抬头看见她所包出的饺子精致美观不由得惊叹:“姐姐真是心灵手巧,生饺子都使妹妹食欲满满呢”
知道她说的那人儿是陛下,最是无情帝王家,自己能到如今这地位已是陛下垂怜,又怎敢奢求太多,最后空欢喜一场。
低头莞尔,手抚上了小腹,从前自己还在考虑这孩儿的性别,如今想着,这是我的骨肉,无论孩儿是男是女,我都会好好地照顾着。这孩儿便是我的希望。
“许姐姐说的极是,妹妹记下了。”
自己不想孩儿一生下来便为皇室所累,想让孩儿开心地成长。
许蓁蓁躺在床上正准备中午小憩一会,刚刚闭上了双眸忽感觉腹间传来一阵疼痛,许蓁蓁双手紧紧抓住被褥脸上浮现了焦急之色,因腹间的疼痛许蓁蓁额头上开始流出汗水,沁月进到屋内时看到了许蓁蓁的模样,急忙上前拿出手帕擦拭着许蓁蓁额头上的汗水,许蓁蓁想让沁月去找产婆但此刻自己却痛的叫不出生来,沁月这时才发觉要去找产婆,急急忙忙其实离开了。
待沁月找来产婆时,殿中已经发出了婴孩的啼哭声,产婆命沁月端来一些为生产需要的物品,过了一会许蓁蓁从昏迷中醒来看着沁月一脸激动的看着自己怀里抱着一婴孩,许蓁蓁有些虚弱的叫了一下沁月的名字。
“主子,您终于醒了你看您生下了一个小皇子,要我告知陛下请其为其赐名吗?”
许蓁蓁摇了摇头,有些费力的从沁月怀中接过婴孩,看着那涨皱巴巴的小脸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手中轻轻划过婴孩的脸颊,婴孩的双眸渐渐睁开与许蓁蓁正好对视,但婴孩却没有哭泣,而是笑着看着许蓁蓁。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就叫他璆鸣吧……璆鸣就是你的名字了,虽然你长得不怎么好看,但母妃却还是会爱着你的。”
腰身俱低螓首低颔,她只低眉瞧着那紫案脚,已然极近谦卑。岂不知她情愿为鱼肉,自有旁人作刀俎,为何人心之险,以致害人性命、践人傲骨,她愿出淤泥而不沾染污浊,然那污泥执意跟随,誓要耗光她最后一丝纯色,要她凌落泥淖中化作污泥。她想挣出这泥潭,唯有凌于众人头上,然她又能如何爬上云端,不堪家室与无盐容貌,腹中子自然亦无法助她扭转乾坤,许是从开始,便都是镜中花、水中月,自入宫起,她便该认清的。
闻言蛾眉微蹙,未及行动即教眼前人勾起玉面。水眸如古井微澜,溢出的唯有麻木与漠然。缄默片刻遂教朱颜扶着跪直身儿,沉声漠然道。
:“管束?贵人既不屑相教,想来是妾愚驽,以至贵人不愿相教,亦难怪贵人不屑于此了。又何来自缪?”
:“这般福气自是求也求不来,但若无意得之,无论皇子帝姬,妾亦能拼尽全力,护他此生安稳。”
:“贵人既嫌妾肮脏,不若离妾远些,免得令贵人身染污秽。”
:“依贵人所言,妾既为肮脏之人,贱地自然亦是肮脏,妾并无驱赶贵人之意,只是贵人这般金贵怀子之身,若常来贱地岂不污了龙种,若让贵人丢了这来之不易的福分,可真真是妾的罪过。”
她已习惯叫人践踏,府中、宫中,原也是无半分区别的,此生此世她耳闻不过一二颂词与万篇辱骂,希冀早已随浮云远逝。湘江水逝,楚云南飞,她心头惦念片刻团圆,早已破碎淋漓,那如锈金簪般珍藏的、如黄铜镜般影绰的回忆,亦注定随湘江远逝。欲留天地缓缓,共熹微静染,满山桃花残,惟余默然。
“阮妹妹……你既明白就好了,我也就安心了……”
我怎么总是胡思乱想呢……肯定是最近画本看多了,总是看到了什么帝子利用妃子什么的以后再也不看那些话本了,不过我每日“独守空房”帝也从不来看看我,自我有孕以来就去看那些新人……之前的甜言蜜语都是骗人的,许蓁蓁如此想着垂下了眼眸遮盖住了眼中的情绪。
“阮阮……这后宫可是很危险的,你要好好注意防范,别让有些人的诡计得逞。”
微微颔首道谢,接过了婉姐姐的茶,托于鼻前便觉茗香四溢,茶质上等应是佳品,想来是婉姐姐谦虚。轻抿入口,霎时茶的清香沁入心脾,微微笑道:“姐姐这儿的茶甚好,今儿算是妹妹的口福呢。”
闻姐姐言稍稍一惊,但见她又如同邻家妹妹一般打趣圆了回去便不再刻意放心上,只是道:“妹妹来祝贺姐姐只是一点儿心意不为其他,故也没有顾及方方面面未料周全。姐姐教诲的是,既然力所可及便还是不能疏忽了。”
姐姐戴上玉镯便觉那镯焕然间仿佛有了灵魂,果然气质相称才能体现这种首饰之美,见着姐姐喜欢便更是开心,接过了姐姐侍女呈上的回礼,福身行礼道谢:“谢过姐姐。”再言,“妹妹也不过是一时间觉得与姐姐相配,竟得姐姐厚赠,甚是荣幸。”将耳坠交予兰桉收下。
“姐姐这儿真是宝地,与姐姐相谈甚欢这茶也格外清香,妹妹都舍不得离去了。只是时候实在不早了不好多打扰,姐姐好生休息好好养着身子,妹妹以后再来给姐姐请安。”
许蓁蓁听到略带这声回答,脸上的笑容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浓烈,双手主动搂上住人的脖颈,因为个子的差异,许蓁蓁踮起了脚尖紧紧盯着眼前之人,渐渐与人靠近在其耳边轻声细语。
“陛下……答应妾身的事情可要遵守诺言哦,不然的话妾身会生气的,妾身的心很小只能装下陛下一人,陛下可不能辜负妾身。”
许蓁蓁轻轻在人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忽挣脱开人的怀抱,半眯着眸子脸上带着一抹笑容,歪着头看着眼前之人。
“陛下公务繁忙,妾身今日便不留陛下了。”
莞尔一笑:“妹妹明白了。”我一定会护好我的孩儿,不让他受到一点儿伤害。
宫中险恶自己又何尝不知,这儿就像漩涡,一个不留神掉进去,便连骨头也不剩。这漩涡边站了许多人,有的会拉你一把,有人会推波助澜,也有人会视若无睹,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