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七章(2 / 2)皇后这个职业首页

“姐姐怎么不说话了,可是哑巴了吗”

暗自窃笑,真是个不知趣儿的新秀

天公不作美,乌云浑浑密布,仿若不肖多时便会大雨倾盆。不得已收起毽子,方方不足半个时辰,还未尽兴。

悻悻而归,抬脚入阁,嗅暗香浮动,是嫣然袅袅间的胭脂水粉味。我欢喜这股独属于女儿家的香气,朱唇露笑而不察,一扫适才的郁郁,莲步轻快,连绣履上沾染的尘埃都不曾注意。

执盏垂首,一角月白绸缎半露桌下,正疑是哪家的糊涂姐儿落下的东西,弯腰拾起,轻拍帕上的灰尘。展开细看,是当下时兴的绣样,绣工精致针脚齐整,一看便知是贵家小姐的物什。

置手中打量着,也不知是哪家的,四周环视厢房内无一人,倒蹙小柳叶,询静女。

:这真好看,绣娘的功底一定很好。看也是富贵家的姐儿有的,这帕子是贴身的,也不知是这南厢房的哪位姐儿。

五月初,我来了洛阳,那时初入夏季,春日娇花还未热得奄奄一息。过了端午,才有夏季感觉。

是日,我从南厢房离去,朝习礼仪之处而去。宫道笔直,两旁皆是花卉,见了含苞待放的茉莉,思念涌起。忆及往昔,阿娘常在六月,摘了许多茉莉,旺盛的茉莉可飘香万里。阿娘就将手帕放入浸满茉莉花朵的清水中,再拿起,手帕就沾了淡淡清香。

今非昔比,想起家人心情难免惆怅。想着,便摸索身上的绢帕,才惊然发现绢帕不知已遗留在何处。

“薜荔,可有见着我的手帕?”言语中的慌乱盖不住,惹得薜荔也跟着着急。我生了一个笨法子,主仆二人原路返回,一路上低着头朝地上寻找着,生怕漏了一处。

寻寻觅觅,抬眼就回到南厢房,却见一女郎手中拿着自己的手帕。面容并不生疏,是许家女郎。此刻终于见了手帕,头脑发热,怀疑起是许女郎拿了我的手帕,走近许女郎,蹙眉,质疑地问道:“许女郎好。不知女郎手帕从何而来?”

静女还未答话,急促促的脚步声吸引我的视线,稍偏头,满眸的惑。我从未见过江家姑娘如此焦急的面庞,再看手中花香馥郁的绣帕,我想,我寻到是哪位糊涂姐儿了。

这厢欲言,那方却抢话先说,话里的刺头儿在这不算明媚的天刺得我生疼,平白遭人疑有腌臜,霎时蕴了怒色,从座儿上站起。

:不过是见桌下有方帕子,捡起来待人回来寻,倒无故受江姑娘这般语气!是明珠多管闲事了,不该多此一举捡江姑娘的帕子。

鼓着腮帮子,“捡”字音下得极重,只觉好心被人当做驴肝肺,愤愤不平罢了。把帕子还与江有枝,不再拿正眼看她,柳眉倒竖,用口茶也不知好味,话里三分怒气三分委屈。

:不稀罕你的甚么帕子,拿去拿去!

我冷眼听着许女郎言语,其中话语不知是真是假。她的辩解与愠色在我眼中徒劳无功,仿佛更坐实了她的罪名。

“人心隔肚皮,我与许女郎相识才不过几日,怎能知晓你话中真假?你的为人?”

我语气淡淡。初入宫,我已不喜顾家女郎,况且与许女郎同在一厢房中,关系坏了,传到他人耳中自然不好。我有所顾虑,示意薜荔取走许女郎手中的手帕,小心翼翼揣入怀中。

“无论身在何处,许女郎该知非礼勿视,不是什么东西见了就能捡的。”

我知道许女郎是端午过后才入宫,礼仪宫规什么与我相比,接触时间还算少。对于其他秀女,我略知一二,许女郎在眼里,还似豆蔻少女般,没有太多心思,言行显得稚嫩。有了这种想法,我不屑于与她产生怒火。

我忍住拍桌之念,桎梏于森严的宫规,本就无心之举却被诬告说是非礼。比起气与怒,我更恼,满腔吐不出来的委屈。我知九重宫闱之内谨慎细微为佳,可并不意味着能平白污人清白。

攥紧了素手,气极反笑,声儿也稳住了,眸色暗沉如一汪深潭,缓声慢言。

:呵。我原先听别人说农夫与蛇只一笑而过,现如今倒是真真见到了条美人蛇。我不似你,一脑子的腌臜想法,我只瞧着帕子掉了,便捡起来了。好姐姐!你瞧我像甚么采花贼么?不过一条帕子,我要真有哪些子想法,会教你回来逮个正着?

江有枝待那副帕子的宝贝样,更让人知它的重要,我细想来也不知做错了何事,要她江有枝如此相待。

:我方才就不该帮你拍净那手帕,就该让你看看那泥,那土,好叫你不冤枉我!

越说,委屈劲儿愈演愈烈,入宫时日尚短,又念家,一股子酸意席卷我的眼,金豆豆不自觉从眼角滑落,却固执地直直盯着江有枝,盯得人心发慌。拿手背随意一抹,眼角的红是真切的红,即使落泪,也不显下风。

:我与你谈不拢,即使是初见,也要没有污人清白的说法,何况是这隔墙有耳的地方。你说我存心害你,我还觉着你毁我名声。

入选过后,回到酒楼收拾好杂碎物件,便随碎星乘轿回宫,进宫门前幽幽往眼家乡方向,这一步迈入宫门再难出来,要被那皇宫的四方天锁个严实,但为了家人与荣光,无关喜恶必须讨好皇上,不断往上爬,等熬到高位,获得足够权利和宠爱,届时才有能力实现,心中微不足道的愿望

转过头不再看,免得决意被影响,被小太监领到储秀宫,告知分配到东厢房,进门跟同厢秀女打过招呼,命碎星将东西放好,那面嬷嬷派人通知,稍后在正厅学规矩,担心出意外,立刻起身往正厅而去,好在其他秀女还未到,只有两个嬷嬷在那等着,上前两步福福身:“两位嬷嬷安好,过会儿教规矩还望多多关照…”

话音刚落,发现两人似要开口,眼神暗示碎星递过去个荷包,理所当然得到满意承诺,顿时放松不少,之后一如说好的般,多有放水之处,加教授时的确认真听过,倒显得表现颇佳

我不理会许女郎如何评价我,美女蛇也罢。森严的宫闱内,腌臜事情要多少,有多少。许女郎说得激动,我不为所动。我听她说着说着,就见清泪从她眼中涌出。

我也不清楚可是自己出身武将世家的原因,见了许女郎哭啼模样心生厌烦。

或许有人觉得梨花带雨的人是楚楚可怜的,但江家人绝不如此。从小到大,湛兄长、煜兄长被父亲惩罚时,也不见他们疼得落泪,我只见过他们把泪在眼眶中,不让它滴落,我也是如此。

我蹙眉,很是不悦,回想说过的话,道:“许女郎该知谨言,我江有枝从头到尾不曾说过许女郎害我,你名声若臭了,也是自找苦吃。”

许女郎这模样也不知是如何留牌子入宫的。容貌,我自以为她不如我,身世,她父亲也只是从四品。

我觉得同许女郎待久了显得自个儿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