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散尽,去了午时的暑热。来了兴致,腹中空空,素手揉了揉,杏眼转动流露出狡黠意味。发髻因是玩闹散了一旁,毓安将青丝随意绾起。迈着轻巧的步伐朝着慈宁宫走去,看着碧瓦朱甍上可着明晃晃的大字。抬脚走了进去,看着宫娥内监井然有序忙着自己手头的活儿,手法灵活,想了想。毓安茶艺虽说不上精妙但也无人讲过不好
安静置于一旁行云流水动作轻巧制了壶凉茶眉眼带笑看向一旁休息的娇娥
“可否向您讨份粽子这茶算是交换”
一片白帆轻轻破开那袭轻纱,轻盈的仿似游弋于天地间的一片白羽,又迅疾如一道白箭飞过江面。
偶一抬首间不由被这瑰丽的晚霞江景所惑,停下脚步,目光迎着那片白帆。渐渐近了,舟头一道浅绿身影矗立于这绯芒霞光中,分外鲜明却无违和感,这满天满地满江的艳色仿就是为他而生的。
绮艳华丽中更添一份清绝,如画的暮色瞬间鲜活灵秀,是啊,今后是再吃不到了,眉眼带上几分愁丝。怕是来着四方天地都出不去了。
“岂敢奢望,只愿顺意罢了。”
这处离储秀本不远,这会听那头几分动静,思量是午膳的时辰了。二人相对许久,再折腾下去也只像胡搅蛮缠,懒声应她
“洛秀女若不入宫,想来是位好为人师的女先生,这左一句你的错,又一句你愚笨,肆意品评他人,便是大家闺秀的教养了。啊,我是愚笨,毕竟学不来洛秀女这红口白牙指黑为白的本事。”
说话间,太医到了。她伤在肩上,自不好直直掀细诊,想是提前探问过的,正骨科出来的大夫利落开了跌打用膏药,又仔细说一二有助恢复的事项。
春樱上前收了药,又循惯例打赏。柳辛夷与无干人素是和婉的皮甲
“劳太医跑这一趟,耽搁功夫又收了好药,多谢。”
太医是乖觉人,应两声告退飞快走了。柳辛夷理一理鬓角碎发,挽到耳后,曼声
“你刚才那话该是我问你才对,洛秀女是大家闺秀,连承担自个那份责任都不敢吗?”
不待她说话,轻笑声,又言
“罢了,都说对牛弹琴,那牛听不懂,任是曼妙天音又有何用,白费功夫而已。”
一礼,全个礼数,越过她径直回储秀。
:建章宫的昭宝林,许氏许明珠。
我朝她扬了扬手中的书卷,莲步盈盈朝亭中去。
午后多倦怠,更别提初夏的艳阳,凉亭总会是个好去处。在这艳阳天,就算适才受树荫庇护,背脊也浮薄汗一层。落座佳人旁侧,亭下避暑,妙音如潺潺溪流,润化我在夏日略显焦躁的心。
:我平日里喜欢读些诗书,解解闷,也爱听故事。
我问,疑惑的目光落在手中卷之名,偌大两字“虞姬”映在瞳里,我有些奇,又有些赧然。
:我当你会更欢喜穆桂英、花木兰之流,是我印象刻板了。
花香馥郁与茶清香夹杂流淌,执盏浅品,唇齿留香,回味无穷。有茉莉花的香甜和香茗的回甘,糖的甜总能让我收获惬意,搁盏,饶有趣味询她。
:世人对虞姬众说纷纭,有人说她刚烈,也有人说她软弱。刚烈者以为虞姬自刎为国牺牲,软弱者以为虞姬惧战败,是以逃避。和宝林作何想?
帝君生辰将至,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给帝君,毕竟身为帝君坐拥天下,整个大梁的江山,不是珍贵之物,如何入得了帝君的眼帘。
洛宁收拾床铺,发现了一样东西,拿起至予安面前。
“小主,这香囊针脚有些松散,奴婢将它重新缝制一番在放回小主的床榻上。”
洛凝这一声,盯着香囊,已经知晓了该送帝君何等礼物了。让忆柳准备好针线和布匹,并回忆着,以前在府上时,母亲教予安的那些手法。一点一点绣着,直到帝君生日当天,六枚祈福香囊绣好了,样子算是能看得过去。
前往帝君所在的地方,直到帝君政务繁忙,不敢进去打扰到了帝君。
“公公,这是本主,亲自绣的祈福香囊,共六枚,寓意,帝君万事顺利,福寿延绵。劳烦公公交给帝君,本主不便打扰了,先告辞。”
望着那佳人,看着就不爽,那萧声吹的还算一般,夸了一夸就嚣张了似得,竟不理自个儿,心里难受,就讽刺道
“那也总比姐姐只峙无言的好,是不敢说还是不会说呢”
那女子倒是挺有耐性的,未曾发怒竟还教训起自个儿来了
“玲茵自知那些话该说哪些不该说,只是有些实话也是要让姐姐有自知之明罢了”
唤春樱收好扇本欲走了,转脸又见一旁草根处闪亮,心下生奇,莫不是今儿宜出游,随意两步连着捡东西。
她那手帕已用去包扇子,这回便拿了春樱的帕子。复蹲身,原只料是单只,捡起来才发现是一对。
那坠子银为底,下头连着水滴状的琥珀,模样简单不失雅致,不是顶好的物什,可也不差了。
柳辛夷用帕子擦去玉面上的泥灰,一时间有些发愁。她瞧不出这是谁用的东西,再说一对坠子整整齐齐的,是失手掉的还是刻意扔这的也不好说。
蹙眉起身,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章程,又想要不扔回去作不知算了,正犹豫。
自己本是伶牙俐齿之人,却也不是爱挑事儿的,但若惹了我去,我也不会忍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