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九章(1 / 2)皇后这个职业首页

你口口声声强调的嫡庶,入宫后,你赢过本主了?那你告知本主,你坚持的嫡庶,有何意义?再说……

顿,嗤笑出声,乜其,毫不遮掩赤剌剌的蔑视。

:堂堂嫡女,委身天家做妾,到头来,你还是个庶妾。再如何,都是庶。

元懿从未见过眼前这位佳人,却听她自称妾身,心中已是明白,这位应亦是一同选秀入宫的后宫佳丽了。此时,秋娴附耳道这位是长信宫采女白氏,有封号为静。

此时,元懿方想起宫中这号人来。前日里与罗采女相见甚欢,罗采女是厌极了这静采女的,初入宫时便出言冒犯,想她自不是个好相与的,元懿便想着整一整这静采女,为罗采女出口恶气。

“听静采女倒是弹得一手好琵琶,春江花月夜奏得有模有样,可惜了基本功却是浮得很,轮指弹得支离破碎,用力强弱不一,毁了这原极有意境的春江花月夜,那若虚先生若是听了你的演奏,怕是都要再活了过来砸了你的琵琶,好叫你再也污不成这绝世佳曲!”

九月,迎来了一场大雨,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啪啪啪”打在琉璃瓦上,宫墙被染得更红了。清姿独倚窗前,饶有兴趣看着外头,这时的天地好像蒙上了珠帘,使远处的景物渐渐模糊。滴嗒滴嗒雨点儿掉在地上,像是在弹奏一首悦耳动听的小曲,拨动着我的心弦。伸手去摸,一滴滴雨水落在了手上,细细如丝。

雨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了一会大雨就停下了。着实天儿变得凉快,没了雨前的闷热。“小主,你看。”清姿顺着若烟手指方向看去,雾雨过后飞彩虹,说得就是此景吧,心情大好,特意带上玉箫往玉竹林去。

走进玉竹林,翠竹绿影婆娑,竹叶还挂着水珠,微风拂过清新静爽,心旷神怡。竖萧唇边,箫声而起,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曦。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凝月闻人言,心思回转。自己将将入宫,还不曾得罪过这位小主,今日这一遭……

罗嫣嫣。

凝月顿悟。是了,罗采女确实与自己不对付,前几日还有过口角,这位元宝林怕是为那人出气来的。既如此……

“妾身知错,小主教训的是。只是妾身并非有意污辱若虚先生,实在是事出有因。”凝月谦谦俯身,语调带了些急切。

“妾身不敢欺瞒小主。三日前,妾身曾与罗采女有些口角,事后深觉愧疚,唯恐伤了后宫姐妹们间的和气,这两日时时念着如何给罗采女赔不是,方走神弹错了音。还请小主宽恕。”

竹叶细长,絮絮往下落,一叶障目,有一息眼前无天地世间,再眨眼,顾予安站在了我的面前。想来上次我与她两人相对而立,互不相让时,还是在储秀的时候。而如今,她是贵人,我是美人。

她仍旧改不掉看不起人的坏毛病,张口便不讨我欢喜,坏我赏景的欢愉。远山轻挑,丝毫不让。

:珍贵人想见妾身,来建章宫寻妾身便是。反正您大鼓其张上门寻人、问人,也不是第一回了。强势如您。

:新人与妾身何干?这合该是后宫之主担心之事,不需妾身担心,贵人您……还是别越俎代庖的好,仔细着太后娘娘不开心。

该有的礼数不忘,屈膝行礼不留人把柄,垂首低眸难见眸中神色,鹂音曼妙糯糯,却没了入宫时的童音。我忽而意识到,我长大了,再不是能锋芒毕露、孩子心性的时候了。就像现在,即使我对顾予安躬腰屈膝,内心却平静的像一湖死水,毫无波澜。

:给珍贵人请安,贵人雅安。

我与她都不同了。

听她这话真不免觉得她自欺欺人,皇上的面她都不能见太多,做太多事情又不能传到他耳朵去,即便传到他耳里又如何,不屑笑了。宝林你要是觉得幸福那就好,只是别做太多也都是枉费心思!

知道她是故意问自己的,自然也是故意漫不经心回复她的问题,倒要看看她往后说些什么,勾起唇。本主的心愿便是想一人一双一世,这样多好,夫妻恩爱和睦,不需要猜忌什么。

华灯初上,暮色愈深,静女擎盏灯与我前行。顾兔半露,我用月光织件纱衣,拢在身上,还携着郁厚的果木味道。

入秋爽内阁,屏退三两媵侍,留静女共我闲话。正欲解衣沐浴,自窗角窸窸窣窣传来隐隐约约的一句话,“先是宋沅,后是徐宛珺,也不知道下一个又是谁?”

细碎花瓣浮于水面,有花香馥郁,温热的水包裹着整个人,我躺在木桶里深深叹一口气,倍感舒适。静女替我按摩,脑仁都有些酥麻,阖了目感受。间,说是请平安脉的太医过会儿便到。我舒服极了,连口都不欲张开,“嗯”的声儿慵懒如猫,软软的调儿。静女的手蓦地停了,与我耳语,说储秀近来诸事不顺,是否真有……鬼魂作祟。

鸦青羽睫轻颤,徐徐睁开眼,秋水剪瞳里藏着精光。我合掌捧起一水花瓣,自脖颈流下,感受潺潺的暖意。

:比鬼还恐怖的,是人心。如今宫中人心惶惶,指不定就如了谁的意,正偷着乐呢。以后莫在秋爽斋说这些,约束好那这个舌头长的!

静女颔首,不再多言。更衣焚香,青丝散在脑后,无事聊赖打个璎珞玩,待御医到时,我已更衣毕。素面朝天,不施粉黛,放下鲛纱的帘,只露皓腕。

按寻常来说,只片刻便好,今日不知为何御医神情凝重,把脉许久。我搁下了璎珞,有些堂皇,还不等我询,那太医直直跪下贺我有喜。我问何喜之有?

“小主有孕了。”我听见他说。隐于帘后的我堪堪稳住鹂音,让静女赏过送太医出去。柔荑挪上还不显的小腹,感受着,感受着正孕育着的小生命,欣喜涌上心头,差个稳妥的丫头给陛下报信。

:我想护你周全。

微风拂面,少了夏日闷热,倒也舒心,一番话说来,心中宽解不少,听她以我家宠妾灭妻之事说,心下冷意渐浓

哼,她倒是了解,不过以为这样,我便没词儿了?可笑,且与她斗一斗

妾身自是嫡女,庶妹纵是再厉害,也不过是家宅之中,也要唤妾身一句姐姐,如今入了宫,那庶妹便再无法比去。区别便是妾身是嫡,而小主为庶。

听她以位分说,抚着发钗,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