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不刚想着许氏呢,就在亭子里看到许氏了。雅琳娜笑了笑上前行礼道妾身参见昭嫔主,嫔主玉安。
顿了顿,继续道雪天路滑,难得见嫔主出门,到是有几分稀奇。
乍闻着洛美人出言嘲讽自己久未承宠,正刺着了自己的痛处,反讽道:“虽说洛美人才侍寝了,可算算彤史之上的侍寝次数,我们俩也算是半斤八两,应是差不到哪里去。”元懿此话既是欲堵住那洛美人的嘴,亦是强自于心中安慰自己。
元懿复又道:“不知洛美人有否听闻宫中新进一秀女关氏,其身世甚好,颇得圣宠,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得晋封了,你这分得的些许圣宠,与那源源不断的新秀平分之后,还剩下些什么?反观这封号倒是真真的,比那虚无缥缈的圣宠可实在多了。”
巳时刚过,便有一婢子求见,元懿从未见过她,想她应不是瑶华宫的侍婢。须臾,这婢子便道自己是御膳房的,这些时日糕点处想出了些新花样,特送来给贵人娘娘尝尝鲜。其弓着腰复小心劝道:“恭贺娘娘升迁之喜,平日里的朝食不过是些粥汤米面,不妨用上一些杏仁香糕吧?”
元懿观那糕点,青色瓷碟上是几块做成玉兔形状的杏仁香糕,便道:“平日里见的多是些板正乏味的杏仁糕,这玉兔模样倒是有趣。”言罢抬箸夹起温润白玉似的杏仁香糕
侍女立即递上一杯白水。刘祺喝了一口,将口中方才那点心的味道冲淡了些,才用银箸夹起青瓷盘中那块如温润白玉似的杏仁香糕。杏仁香糕入口凉爽丝滑,浓浓的乳香和杏仁的清香自唇齿间流淌,待咽下之后,隐隐的回甘更是勾得人只想再来一块!
“糕点处这回做的糕点真当不错,回头递个方子给本主,本主也亲手做些。”元懿想着回头自己做了些便送去让嫣嫣也尝上一尝,随即差随侍一侧的宫婢赏些银子于那御膳房婢子。“贵人可赶巧了,这会儿糕点处的糕点师傅还在做这杏仁香糕呢,贵人不若前去瞧上一瞧。”那婢子回道。元懿这厢便欲出门,“还不领路?”那婢子忙道是。
元懿随那婢子行至糕点处,便见有两位糕点师傅正在做杏仁香糕,看到兴处,元懿亦来了兴致,上前道:“不若让本主也试试。”御膳房平日里稍有主子亲自下厨的,那两位糕点师傅忙恭敬地教元懿如何制作杏仁香糕。半晌,在糕点师傅的指点下,元懿也亲自做了些杏仁香糕,自个儿留了些,另寻了个精致的糕点盒子,装了杏仁香糕差人往长乐宫送去了。
漪感觉到面前人目光灼灼,这被盯着的感觉让漪如芒在背,这种打量的眼神漪甚是不喜,好似漪是什么物件一般,由得她去挑,闻她言免礼,忙起了身,见她续言,目光与她相对了一瞬,便听她言自己是珍姬。
原来她便是那发落了别人婢子的珍姬,观其外表不似那嚣张跋扈之人,不曾想有那等心思,漪心中瞬间不喜她,不曾有人让漪有这般感觉,她算是开了首例。
见她提点漪,好似长辈教育小辈一般的语气,漪的语气也不含着笑意了,只淡淡道“谢珍小主提点,漪记得了。”又闻她问话,此话含义颇多,不知她说的哪个,只答“小主说的是梅花吗,相对于此来说,臣女更喜摘它烹茶酿酒,臣女是个俗人,不懂那些个风花雪月。”
微风徐徐水波不兴,银霜微凉透过层层云霭,尽情挥洒应道是天水一色,夜莺划过水面掀起波纹荡漾,映着湖边芦苇荡荡草木葳蕤,愈发使得心旷神怡,如同月下仙境,似置身于天地之间。
缓步漫游湖边,斥近侍宫婢远退,心中不明郁愤久久不散凝结成团,见新月初上,薄雾笼罩,却别有一番韵味,不禁欲迈步上前伸手触摸那轮银弓,未发现前方已是湖沿,一失足,竟天地颠倒跌落水中。深夜河水冰凉刺骨,溢水慌乱之余竟渐渐溢水而呛,呼之不得,又无婢侍在旁,久之,不由头晕目眩,四肢亦乏力,坠入那昏暗之中。
晨起,早早得便来了圣旨,清姿晋封为美人,突然晋封不知是不是托孩子的福呢。若烟道喜,直说新年新气象,小主接连喜事,今年一定特别顺意。如今清姿怀有身孕,天气不好若烟便不让出门,什么地方都不让去,偶尔在毓灵斋附近走走,便只能做做针线活打发时间,真的无聊得很。雪停了,外头天晴朗,已有宫人一众在外面扫雪,说了好一会,又说去藏书阁,若烟这才应允。
清姿携婢子若烟往藏书阁去,也不着急只慢悠悠在宫中小道走着。
早不是该挂风铃的时候了,可我仍旧固执地,每日看着床尾的风铃。即使无风不响,也是我的一个盼头,一个期望。我只是个常人,望不透朱砂赤色的宫墙,唯有梦里一见邙州山河。
许明珠想家了。
想念阿爹书房的卷册、姨娘的桂花糕,还想念琳玦的一声“明姐儿”。静女说我孕后多思,若实在想念,何不向陛下讨一个恩典。即刻缄口不言,揭过不谈,用些甜腻软嫩的牛乳糕,压下适才安胎药的苦涩。
酥点入口即化,牛乳的奶香气在唇齿间迸发,回味无穷。隐隐有未曾褪却的腥味,莫名勾起往先趣事原先阿爹带回来的奇妙甜点。将牛乳煮沸,再用独家法子晾凉,便会形成薄薄一层奶皮,爽口润滑。
是邙山再往北的吃法。正馋,被鹂音打断思绪,见是和美人,忆起之前亭中“虞姬”之说,感官不差。倾身唤起,珠钗碰撞泠泠,妙音起。
:请起吧,本嫔也是许久不见你了。
:入冬了身子越来越重,乏得很,太医劝说多走动。便出来散散心。
瞧其手执那匹云锦,话语声再次入耳,手绢挡鼻,轻噗一声“那即是如此,姐姐都不怕外人说闲话,妾人微言轻又怎恐这些,外人最多也只能言一句,姐姐非要强抢云锦,妹妹不让之话,那于妾是无伤大雅,可于姐姐自是名声大损,姐姐竟愿意做了这亏本儿的买卖,妾自该奉陪了。”言罢便转动着手上的玉镯,站得久了,真是脾气愈发急躁。
瞥向其一眼,视线又转开,当真是多瞧一眼便觉得厌烦。“既然姐姐都这样言语了,那妾今日不让,姐姐自是没有夺去的理儿了,若姐姐强抢,那不是与那山贼一般了?妾今儿个便替姐姐着想,这匹云锦妾便自儿个收着了。”
瞧至天色渐暗,自个生辰竟是与她在此白白浪费时日,当真是不该矣!端庄行礼,语气深重“那妾告退。还望姐姐恩宠不断,独秀一枝。”瞥了其一眼,拂袖而去。笙离则没好气儿的转身便向罗嫣嫣言“这位主子当真是霸道,还以为这后宫真真是她当家了去。”罗嫣嫣笑道“看其能笑至几时罢。”
册封过后,漪被封为宝林,在这宫中也是比较低的存在了,不过封号敏倒让漪琢磨了一下,聪慧灵巧为敏,不知何意暂且不想,搬入福宁宫溢菲斋,福宁宫中只漪一人,倒是比储秀宫几人在一个宫里要清净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