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二章(2 / 2)皇后这个职业首页

“去把本主那日抄的宫规取来,给贵人小主过目。”

元懿接过祺宝林身侧侍女递上的书卷,寻了樽石凳落了座。未待翻开书卷,元懿便道“听说前儿个祺宝林罚了那陆淑女罚站一个时辰,哼,你倒是从我这儿学的快。”同是冲撞,同是受罚,两件事多有相似,这祺宝林位分不高,脾气倒是挺大。

元懿不待祺宝林再说些什么,翻开了书卷,字迹倒是工整,听闻林府嫡母待庶出极优,无论嫡庶皆延请名师传教,这簪花小楷端是秀气。然宫规自是抄写了百遍,翻到末页不见那百遍心经。

“祺宝林这字瞧着倒是不错,抄了百遍宫规,宫中礼仪应是明了。”元懿放下手中书卷,话锋一转,目光炯炯,言道“只是不知祺宝林是不是耳朵不太好使,当日本主令你抄的可不止宫规,还有百遍心经呢?”

元懿闻之冷笑,“祺宝林端的一张伶俐小嘴儿,这死的也能让你给说活了。”元懿自那石凳上起了身,“不过学我,你确实是学艺不精。”

元懿又道:“本主有所不知?早先不说,偏等我问了方才言道。哼,教你抄了宫规,如今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教你抄了心经,如今心态不稳,没个端庄样。想你便是再抄上百遍也学不来好的。”

突如其来没由头的话,使林妙境有些怔愣。

忽而,她便笑了。不过是要打压妙境,颠倒黑白,不论是非。

“妾身不知,您的出言不逊,从何而来。”

林妙境自觉并言语冲撞,而要她做小伏低,妙境心想,大抵是忍不下这口气的。

“妾身抄写宫规却不打紧,只频宣宫嫔抄书,怕是有损贵人贤名,还望贵人三思。”

“本主何时言说还要罚你抄书了?祺宝林你抄了书,宫规倒是未曾学好,平白地损了些树木墨汁去了。”元懿与这祺宝林两看相厌,有些人初看之时,也只是平常,可你一和她讲上话,便越谈越觉厌恶。

“祺宝林且每日多读读宫规心经,自是大有所益。今日本主便不奉陪了。”元懿心想日后若无要事,不欲再见此人,省的看了心烦而已。

细雨鸣春沼,薄雾寒烟,春雨如织。洛城十里巷道,有北境雁门奢盼的风韵,一为谢道韫咏絮的雪,二为东坡泗洲的雨。

持伞入微雨中,四处空静,细雨如帘,她深恨身在宫墙,若不于此,京城万象,或可一观。林妙境喟叹一声,只期二月春风,入建章秋爽,方不负妙境此行。

正踌躇间,隔岸微风簌簌,风竹摇曳,一双明亮杏眸,蓦然闯入视线是极熟悉的一张粉面,牵牵绊绊的岁月,在一瞬间清晰起来。

她轻而易举的唤出她的名字,林妙境仅仅怔愣了片刻,继而敛起目中惊疑,缓缓的弯起了唇。

“是你。”

幸韫。林妙境在心中默念。她本入巍峨红墙,再与外界无关。那个在她心中生怨的名字,从纷纭回忆中蓦然揪出,竟不知是何滋味。

然而,埋在骨子里的那股倔强,使她扬了唇角,换作一贯的冷笑。

“至少,比你强。”

得了胜算般,她春山暗挑,作嘲色:“从前种种,我谅你无知,且不做追究。而今时不同往日,你见了我,该向我行大礼,称一句祺小主。”

“大发慈悲?”仿佛是听闻什么荒唐的笑料般,徽音唇角上扬,明眸微眯。她素来厌极了充当旁人的棋子、受人摆布,如今倒也让她当了一回执棋之人,掌那婢女生死,“本主行事如何,应当轮不到魏淑女管教吧。”

徽音怒意半消,心知魏氏所言,虽则有理,但决计不可从之。

至于个中原由,其一,一介宫婢尚且敢如此放肆,何况他人?若不杀鸡儆猴,如何立威?其二,宫中人人皆知徽音同魏氏不睦已久,位份虽仅有半级之差,但徽音不欲在她跟前弱了半分声势。其三,魏氏现下劝说之举,无非就是想借机拉拢人心罢了,徽音偏不让她事事顺遂。

闻得那心狠手辣一词,徽音面上轻蔑之色更甚,“魏淑女,你我于储秀宫相识至今,近有一年余本主到底是何种脾性,你会不知?”

“若是能将那意欲伤害本主之人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本主便是心狠手辣些,又如何?”不欲再同魏氏纠缠,携了玉露离去,只留下一句:“莫道本主没有提醒你,眼下的日头可是愈发毒了倘若淑女真想当个善人,大可随那婢女一道跪在这儿。”

对戏内容:谢徽音遭人议论出身,惩治婢女过程中遇见魏羡离,魏羡离劝说无果,直言谢徽音行事心狠手辣,谢徽音反驳回去,两人不欢而散。

主副剧情:主剧情三“你怎么这般心狠手辣,铁石心肠!”“哼你才知道啊!”

如未遇她,我合该翩然于湖畔,掬清水一捧,泼入朦胧烟雾中,或折春柳一枝,绕枝头几匝,暗许祈愿。可我遇了她,如鲤鱼入网,飞鸟折翅,一面是恹恹的倦,一面是扑棱着挣扎,要回身与她撕扯,扯得两败俱伤也不得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