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也不是一个喜欢把有用之人拒之门外的。
“淋过几次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找到对的人,本嫔知晓你的意思,毕竟入了宫没有依靠的人也是不行的。”
她来也送礼物了,什么都准备的妥当,这送子观音绣品,陆氏也不怕自己若是妒忌许氏,导致对她的不满。有胆识得人。
“淑女有心了,这嘴巴也是巧的很呢!洛凝将绣品收下吧,本嫔也有礼物送给淑女。”
“本嫔是收集各种琴谱的,也听闻过你练的事瑶琴,正好本嫔这儿也有,你挑一本带回去吧!”
予安拿出手的并非是白菜似得琴谱,这一本就有好十几种呢!并不怎么好学,想当初洛氏被琴谱弄得可别有了阴影才好。
“本嫔这儿从不留无用之人,你有何办法让嫔将你留下来呢!”
近来多是心烦,事儿也颇多,难免烦闷,想出去走走
白芷,随本主出去走走,闷得很,总闷着也不好
白芷知道我心情不好,便替我挽发,扶我走出去
小主,想去哪儿呢?奴婢陪小主去便是
想想行至玉竹林,见一女子,白芷在我耳边道
小主,那是敏美人小主
倒是听说她极厉害,不过美人位,便得了封号,巧笑嫣然
敏美人好雅兴,怎也想着来玉竹林了?与美人不甚相熟,不知是哪家小姐?
封姬的诏书下来之时,嫣嫣坐于黄镜笙离伺候着梳妆,忙的接了旨意,本意是无心为妃,因心意早属他人,整日与皇帝相处皆是面上功夫,无奈连连册封,皇帝对嫣嫣又疼爱有加,倒是让那颗冰冷的心有了些暖意,开始尝试忘掉珏轩哥哥。
闻得宫女诉说元懿因着其祖母而逝,整日以泪洗面,万分哀悼,伤心不已,足不出户,嫣嫣听了心疼万分,在殿中亲身折了许多纸钱与谷草,偷偷的为其烧了许多,虽是不识,到底是元懿祖母,爱屋及乌,欲为其祈福,来身能投个好人家。
本着是过段时日再瞧元懿,因着心疼,便按耐不住,想去安慰其几分,路上脚步急促,足下突现凹凸不平之石,摇晃的倒了下去,奈何手脚上皆有伤痕,流着血迹,笙离不忍让嫣嫣回宫请太医,嫣嫣瞧至已快到瑶华宫,便还是忍痛前去,笙离则在一旁扶起,嫣嫣一瘸一拐的进了瑶华宫,瞧着元懿坐于榻上悲痛欲绝,嫣嫣本意悄声前去,奈何因着脚伤动静不小,其抬头才发现憔悴不少。“元姐姐节哀顺变,祖母泉下有知也不想看着元姐姐这样难过。”因是与元懿亲近,嫣嫣也唤起了祖母。
宫中大封,众姝皆或多或少往上挪了挪,元懿如今也已晋了嫔位,迁居晴水轩,与初入宫闱之时,心境大有不同。再没过几月,入宫便都一年了,新秀只多不少,有些新的面孔元懿都认不出来了。午间稍食了些菜,元懿便道撤了吧,如今元懿消瘦了些,饭量也小了些。刚撤了午食,嫣嫣便来了。元懿闻其安慰自己,心中甚暖,不过却见嫣嫣脚步奇怪,在看那衣衫之上,有些血迹,便心道嫣嫣怕是受了伤,唤秋娴去取些止血的药来先为其止了血,复又记起自己还有一瓶梨花膏,治疗跌打损伤略有奇效,又唤秋娴去取,嫣嫣的侍婢此时言道要与秋娴一同去取,两人便同去了。梨花膏平时用不太到,秋娴便将其置于偏房一置物柜之上,一时够不着便欲取了凳子来踩着取,嫣嫣的侍婢身量较高,言道:“姐姐,我略高些,不累姐姐再取垫脚的来,我来取吧。”那侍婢复又言道:“呀,两位主子还未饮上茶水”秋娴听闻其言语便道:“如此便劳烦妹妹取药,我先去沏茶了,一会儿取了来正房便是。”因是嫣嫣的侍婢,秋娴便也放心地出了偏房沏茶去了。少顷,那侍婢取了梨花膏来,元懿便替嫣嫣涂抹上。“用了这梨花膏,这伤应是没几日便好了。”
听得灵雨与元懿的婢女相谈,应是处得不错,嫣嫣自是欢喜,梨花膏抹在伤处,不愿再伤她伤神,嫣嫣吸了吸鼻,紧咬齿贝,乖巧的由着她上药,梨花膏清清凉凉的,顿时让人轻松不少,嫣嫣甚是感动,明明元姐姐还在伤怀之时,却还来安慰着嫣嫣,不愿再提那伤心之处,只捡了趣事儿道“嫣嫣欲快些来见姐姐,途中脚步略急,摔了下去,笙离还笑嫣嫣同小孩子般了。”
元懿一心为了嫣嫣,嫣嫣也一意为着元懿,二人情谊日渐深厚,在这深宫中有了一丝盼头与慰藉,瞧着其兴致不大,恐亦是烦恼,嫣嫣只答“姐姐,你瞧,昨日嫣嫣去寻了沈姐姐,学了些皮毛,给元姐姐绣了个绣花枕套,还请姐姐笑纳。”说着笙离便把枕套呈了上来,虽做工不精,但嫣嫣送的是一片心意。打趣着“嫣嫣每每前来便送了姐姐之物,好似长乐宫嫣嫣都要搬来了。”
“嫣嫣如今是越发能耐了,不说那糕点做得好吃,如今枕套也绣得好看极了!”元懿看那绣花枕套,针线倒也整齐,若说是头一回学着做,那便是极聪敏的了。自入得宫来结识了嫣嫣,元懿便深觉嫣嫣天性可爱,对自己有几分依赖,有几分知音,宫中这样一人而伴,实是不易。愿这样的日子能长长久久,直到永远。
“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句话深深刺痛了嫣嫣,仿佛被一把坚韧的剑刺中心脏,珏轩哥哥也曾对嫣嫣说起,不免伤怀,陷入沉思,我与他终如场梦,不得已,难忘怀。但恐影响了沈清姿欢喜之情,只点头应道“那诗诗真是有了好福气,能嫁于沈姐姐兄长。”语气中显得一丝落寞。
素手捻起茶具,用茶盏呼去几口热气,轻抿了小口,闻言后才喜笑颜开,“那敢情好啊,若是公主性子像极了嫣嫣,那姐姐这宫中可是热闹了。两人促膝长谈,后观天色,入了夜,嫣嫣才与沈姐姐告辞而归。
途中巧过凤池台,是祈福姻缘之地,不由得上前,思绪万千,双手合十,双眸紧闭,心中暗道:望郎娶得美娇娘。睁眼,温热的泪滑落,朱唇轻启“珏轩,是我负了你。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终是段孽缘。
不思量,自难忘。
“你知晓么?惠美人之事。”
“不过是昨夜得了恩宠,今日便赐了封号。”
“何止,谁都知道惠字可不是低位的嫔妃可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