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懿饮了半碗稀粥后言道“宫中尚有资历位分更甚者,却让这两位掌了权,定引得高位者忌惮,不过看着二人能越过众人得了权,又怎会没点儿本事,且走着瞧呗。”
“昭贵姬有孕已九月,如今宫中太医尽数调去她宫中,于情于理,我自应备上些礼物恭贺,回头你便替我送去吧。”
今年开了春,自己尽惹上些不愉快的事,望入了夏,自己能够稍微安稳些。
贵姬的话语温和贴心,言语中的关切,也是可以听出来的,最近宫中,确实不安宁,自己去找太后之事,或许已经被一些有心之人知道了,碰巧这南疆王子来京,若是和姬知道了有心为难于我,想一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多谢嫔主提醒,妾身……不惧!妾身左不过只是一个美人,只要弄不死,早晚妾身会爬起来,但是嫔主,您现在正是多秋之际,盯着您的人太多了,这次沈姬的事,不也有脏水望您这里泼吗?您现在,身子重,不好烦心担忧,还是,不要搭理那些劳什子消息,身子最重要。”
自己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去招惹,这昭贵姬有孕在身,又是宫中少有的位分高者,能恰好和她是同乡,不就是老天给自己的机会吗?珍贵姬那边,自己已然得罪了和姬,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为了和姬,早晚她会对自己动手,倒不如早做打算的好。
谦卑顺服的人,往往内心都是心机深沉,自始至终予安都没有忘记进宫的目的,也不会忘记的。堂堂一国公主,有自己的傲气。怎么可能位居人下。
“言之有理,但出身却也是不可磨灭的事实,改变不了的。现在已经是美人,说不准在过几年就会超过了本嫔吧!”
要是真如她说的这样,帝君还会顾及这个国家,顾及那个官员去宠幸嫔妃吗?她这大有意味不给予安的意思,就冲着她这个话,不抢过来,实在是对不起予安自己。与此同时还会让她觉得自己很好欺负的样子。
“这说的,能言善辩的顺美人,拿走并不代表要戴不是吗?本嫔曾经见过跟这钗子类似的,结果却损坏了,本想找到之后好好珍藏。”
“这事自在人心,谁出众并不重要。”
“雕玉押帘额,轻縠笼虚门”
暮春醉月,缠缠绵绵之雨抚着佳之颊,倍加畅,而潜漫之水亦有夏之味矣,不失美,亦不失其清之性。待那雨霁,适会之日不经意地透薄薄的云,照耀天地。
得封采女,迁居朝阳紫玉。有明都遗往,自入宫初,暖阳散尽,星河长明。素手纤纤,青丝束,衣袂飘飘。抬眸远眺,只是微叹。迎着五月的春风,踏出朝阳,往太液百韵亭而去。
“日为朝,月为暮”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依,日光下彻,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淡然笑之,柔荑轻拂池面,尽有那一刻的安宁,仿佛身处了那桃花源一般。
“清风轻抚,凉意寒心”
临近端午,宫里人人都颇为喜庆,自己却满心闷闷愤怒和无奈,南疆那六王子的话,彻底让自己恼怒,毫无意外的肯定是和姬找王子诉苦了,好在陛下圣明,护了自己,命自己协理六宫。不过,如此一来,自己位分低,恐不能服众,看来自己的烦闷日子,已经拉开了序幕了。
带着锦雀在御花园漫步散心,天高云淡,花气袭人,心情慢慢的也变得舒畅起来,和锦雀窃窃私语,不时的笑声传来,渐渐的,倒也忘了心中的烦闷。
正是高兴的时候,锦雀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悄声说着珍贵嫔就在前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作为低位,见到高位转身就走,是为不敬,便叹了气缓步上前。
“妾身给嫔主请安,嫔主玉安。”
予安被三哥的婚事弄到心里十分不自在,晚膳没有用过,只知道看着琴谱,看似认真,实际眸子合上了。这个时候公公进来。
“奴才参见嫔主,嫔主玉安。”
声音让予安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人,示意他起来,公公笑眯眯的开口。
“嫔主,帝君今晚传召您去侍寝。”
“本嫔知晓了,有劳公公。”
公公传完旨意也便离开,予安刚站了起来,就软踏踏的坐在了地上,因为没有用膳的缘故身上没用力气。
“嫔主,要不用些吧!”
要是用膳怕是来不及的了,所以拒绝了,收拾完也便有人带着予安前往帝君的宫殿。
帝君没过来呢,听说在别的嫔妃处用膳,予安静静的跪在地上,单薄的身子被小风呼呼的吹着。
刚强有力的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予安知道是帝君回来了,恭恭敬敬的给帝君请安。
“嫔妾给帝君请安,帝君万福金安。”
男子让予安起来,但予安并没有起来,而是匍匐着身子,对帝君说想说的话。
“诚哥哥,三哥跟甄家小姐成婚这事能有挽回的余地吗?”
哪怕予安知晓圣旨以下,并不能更改,只要他说能,予安也就会很开心的。但久久听不到男子的话。以为他不会说,下一刻也传出了他薄怒的语气。
“顾予安你只是一个妃子,没有资格过问朕决定的事情,婚约是你父亲求了。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朕不是你的诚哥哥,还是好好称呼帝君吧!”
“是,帝君。”
自从陛下命自己协理六宫,自己虽知道难以服众,却也是不得不从,好在宫中妃嫔虽大多位高与我,却少有刁难自己的事发生,或许是因为知道这是陛下和太后的意思,不好造次吧。就这样,自己的日子倒也过得不错。
阳光灿烂,风和日丽,倒是出门的好日子,漫步湖边,微风掀起波澜层层荡荡,杨柳依依,这景致倒也不错,听着鸟儿叽叽喳喳你争我抢的叫着,在枝头捉来捉去,倒也是有趣。
迎面而来一行人,定睛一瞧,道声无趣,原来是兰美人,即是同位,便省了行礼,略微颔首示意,开声说着。
“妹妹道是谁呢,原来是兰美人,姐姐几日不见,怎这般憔悴,不过也是,陛下也不来姐姐这里,妹妹看来,甚是心疼啊。”
听沈氏言语,竟寻我错,巧笑嫣然,心下暗嗤
一个卑微庶女,也妄想寻了我的错?当真以为我这嫡女是吃素的?
笑意渐浓,轻抚发钗,少有的慵懒
行平礼本是该的,茹月方才只是见了这玉镯光华晃了眼,如今自是不能失了礼数,坏了嫡女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