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似乎全身力气都散尽,此时,方察觉因为紧张,竟生生弄断了两根指甲,紧握的双手,血迹已然干涸。
婴啼传来,颐和轩门外的自己,狠狠的松了口气,身影已然有些摇晃,太过紧张加上长时间站立,让自己有些吃力,扶着宫女的手步入了颐和轩,而锦雀早已听了自己的嘱咐,去向陛下和太后禀告大凉大皇子的诞生,还要回宫中取来自己做的虎头鞋和小衣服小玩意。
门帘掀开,些许血腥味传来,毫不介意的向内殿走去,静女说昭贵姬难产,现在仍在昏睡,让她自己照料昭贵姬,自己看向被稳婆和奶妈照料的宝宝,小小的一团,触动着心中柔软的部分,正想伸手抱一抱,看到自己断裂的指甲和血迹,算了,万一不小心划破宝宝,那可就遭了,让奶妈抱着,自己看了看,红红的皮肤皱成一团,小毛猴子一样。
“好丑,怎么这么皱啊!”
“嫔主有所不知,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样,现在越红,以后肌肤越白,大皇子以后绝对是貌比潘安的。”
听了宫女和奶妈的解释后,方才放心了,笑着看着宝宝,真好,恍然间似乎听到了帘帐内的响动,便小心过去看看昭贵姬。
润碧湿翠苍苍交叠的山影,笑万缀都歇的俱寂,踏满地断柯折枝,饮下一盏茶,日光洒于身,本应懒洋洋窝于软榻人儿却显几分焦急,早知道卿卿快到了生产的日子,担心出了什么岔子可如何是好,踱步于瑶华,只得饮茶复心情。
婢子匆匆来,告知昭贵姬要临盆了,心中一惊,虽做好了准备到事儿发生时却有几分慌乱,不及整理仪容,随意理了理,步伐慌乱几近小跑至了卿卿宫中,只听得孩童高亢哭声嘹亮响,知晓生了。倾吐几口浊气,转而一想,那大人呢,随意抓着一宫女凤眸几分紧张,厉声。
:你家嫔主如何了?可是母子平安?
眼前婢子絮絮叨叨却说不清楚,拂袖暗骂,忙忙进了殿,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竟然湿了眼,可想而知得有多疼啊,强忍憋会凤眸湿意。入室,见卿卿乏累昏睡于榻上,孩子安稳于旁,还好,母子平安。心中泛出几分心疼。转眸望竟还有一人,只想是陆氏,有着协理六宫职权,来这儿便是不足为奇,出了事儿,首当其冲便是她不是?继而凝她,颔首做礼。
不肖一会儿,端嫔便也看着元懿往合欢台行来,见那端嫔今日见了元懿起了身行了平礼,一番言语竟礼节一丝不少,仿似两人从未有过争执,倒叫元懿猝不及防,不知如何是好了。
元懿亦回了一个平礼,复又道:“听闻端嫔生辰将至,便备了些贺礼送来,本欲去清漪宫的,可路上倒见端嫔往合欢台来了。”元懿随即唤秋娴递上那锦盒给端嫔。
“帝君新赐的封号端,等了一年方才得来,想必端嫔必是喜极了,此为一喜,端嫔生辰,又为一喜,可谓双喜临门,可喜可贺!”
看了看大皇子,便让奶妈喂奶后放置昭贵姬身边,想来贵姬醒来,第一件事也应该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吧,坐在椅子上,只觉浑身酥软,锦雀还未取得礼物回来,便让宫女沏了杯茶,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忽然门帘掀开,一个人红着眼睛进来,看了看,原来是舒嫔,搁下茶盏,蹲下行礼。
“嫔妾给舒嫔请安,舒嫔玉安。”
“昭贵姬方才难产,好在母子平安,只是有些脱力,还在昏睡,应无大碍。大皇子刚吃过奶了,正在睡呢。虽说还小,五官还未张开,可那一头头发,瞧着,倒像极了陛下。”
温言温语,将昭贵姬生产经过和大皇子的情况告知舒嫔,想来匆匆忙忙赶来,这舒嫔与昭贵姬关系,必定密切,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依旧是蹲着低头不语。
今日就听宫人禀报许氏已经发动,陆氏也赶了过去,哀家现在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去佛堂为许氏祈福,可这一等就是几个时辰,心中实在放心不下,沈氏的留不住,许氏可不能出了事。
刚走出佛堂,准备亲自过去看看,就见陆氏派人来禀报,许氏已经生了,还是皇长子。
“好,真好,哀家去瞧瞧。”
来到建章宫,见皇帝正好也到了。
“皇帝”
“母后”
一行人进了建章宫,见许氏还在睡中,陆氏还在,唐氏也来了。
“大皇子呢?抱给哀家瞧瞧!”
由着婢子带领入听雨轩殿内,道还需等候珍贵嫔还在沐浴更衣,要等便等,清姿有的是时间,入座婢子倒茶上糕点。玉手端起茶盏,用茶盖撇去多余茶沫品茗,在拾一块糕点细细品味,甚有耐心等待着。
约莫一个时辰,珍贵嫔终于来了,足下步步生莲,佳人缓缓而至,起身不卑不亢行礼:“嫔妾沈姬问珍贵嫔安,珍贵嫔玉安。”得允入座,闻她言,道:“嫔妾小产后身子远不如从前了,正慢慢调理了。”顿了顿,“那便承嫔主吉言了,他日能够诞下皇嗣。”
合欢台献艺自戏陆云舒的表妹林楚云
那日太后允诺可以让那林楚云进宫献艺后,自己便往家中传了信,带那林楚云进宫,邙州离京师很近,次日,这林楚云便衣衫楚楚袅袅婷婷的进了宫,来到自己的岱妍轩。
细眼瞧着,端庄大方却又有姨娘闻氏的楚楚妖娆,最是让男子动心的,是那丰乳细腰,她倒很懂得如何让自己更加吸引人。
“让你进宫的来意,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别人不知道,本嫔可是清楚你的一切,这次,是给你个机会,若你能把握住,南疆虽远,可荣华富贵,也是近在眼前,若是宴会上出了差池,本嫔也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