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其言语,心中起了几分盘算,眼眸微眯,心思千回百转
我与那顾氏已经结仇,若是贸然出手,怕是引人怀疑,若是能借刀杀人,自是最好不过
眼眸微眯,难掩一丝疲惫,身子有些晃动,几乎支撑不住
是姐姐不是,没有回了珍嫔主的话,不怪嫔主要罚的
听闻她那句话,也不是傻的,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虚弱说一句
万不可这般说,珍嫔主位分尊贵,妹妹这话可别叫人听了去,姐姐没事
再也坚持不住的样子,身子晃了晃,便倒了下去,两眼一闭
一连数日的雨下得人惰怠,淅淅沥沥的洗刷春的气息,预告着盛夏的来临。成日闷在颐和轩,连容晖也兴致缺缺,苦闹别扭,搞得颐和上下苦不堪言。
今日金乌高照,自云深不知处探出身子,一扫几日的阴霾。为不负好时光,携容晖外出沐浴暖阳,除褪湿气。原先只静女便足够,现在有晖儿后,每每外出都是洋洋洒洒一大堆媵侍婢子,阵仗颇大。
行至太液池,声比人先到,早听闻洛茹月的妙音,那话传入耳里变了味道,本就与洛茹月不和,直直与人呛声。
:美景万人赏,若端嫔烦人打扰,合该去无梁苑,那儿绝对无人打扰。对吗?
:还没来得及贺你封号之喜,一年有余了,端嫔总算如愿以偿了。
施施然莲步轻移,走至太液池旁,垂眸看眼争食的锦鲤,回眸落在洛茹月的脸上。分明是七月,话里却有冬月梅的清冽冷厉,一字一顿。
:别来无恙。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漾起圈圈涟漪。
瞧她接过礼,脸上看不出喜怒,也不知她喜不喜,可能漪送的礼太过中规中矩,也是,在这宫中只求不出错,能得人喜更是难上加难,小孩子,穿戴少,更多的是吃穿上费事,漪送这礼也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这是嫔妾分内之事,身担协理六宫之权,实在是不敢放松。”听她言担心吃食上面“确实,宫中人手段颇多,要做什么实在是防不胜防,嫔主放心,吃食方面嫔妾与陆嫔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过还好大皇子刚满月,还不到添辅食的时候,也不怕他吃的什么不该吃的。”
许氏眉眼含笑的样子,漪也笑道“这为人母了就是不同了,可得什么事情都仔细着,嫔主所赐,那嫔妾就不跟嫔主客气了。”瞧她笑中多了真意,“嫔妾哪敢唬嫔主,嫔妾只求不犯错便罢了,若是出了错不知多少人揪嫔妾的小辫子呢。”说协理六宫风光,但做事轻不得重不得,哪有平时那份洒脱了,不过也亏得这份历练,让漪处事成熟稳重了不少。
“瞧您愈发清瘦了,那日凤池台见嫔主的妹妹也参与了南疆王子招亲一事,嫔主可是担心此事?”这做了母亲操心的事便多了,现在瞧着憔悴了许多,让人看着忍不住担心。
话说元婉这日于凤池台献艺后,观场上众姝各显其才,极尽妖娆,她意不在此,三心二意,待到众姝皆献艺终了,元婉听闻太后和陛下允了一干臣女与其做了宫妃的姐妹见面,不胜自喜,随着内侍往瑶华宫行去。这头元懿算算时间,凤池台献艺应是差不多了,唤秋娴去外间迎迎元婉。
“婉妹,一年未见,身形见长,都成大姑娘了。”见了久未再见的幼妹,元懿不胜自喜,迎了上去,打趣起了自家幼妹。元婉自小最喜自己这个长姊,也是打开了话匣子,和元懿说尽宫外趣事和府中轶事。元懿心道,自己这幼妹如今也学会报喜不报忧了,府中少了祖母的帮衬,想必母亲和幼妹过得辛苦,今日她却尽挑些好话说于自己听。
待元懿问及今日凤池台献艺进展如何,元婉道是不愿远嫁南疆,还欲多陪母亲几哉,元懿心中才放下心来,婉儿也无心远嫁南疆,那便好,那便好。
“一朝春夏改,隔夜鸟花迁”
雨过天晴,适恰的阳光不经意地透过薄薄的云层,于热之风,杂然淡淡清香,令人醉中。院里者亦益茂矣,成一副大伞,遮着夏之烈阳。了情流殇,余心牵绊,那隐匿在园中的青涩,轻轻的拂过脚边,转而,消散不见。
眼前丽人,昳丽容颜,气若幽兰,想来是柔情佳人。怎耐那造化弄人,不过到底人生无极,怎也敌不过那所谓天意。深居俯夹城,春去夏犹清,并添高阁迥,微注小窗明。
随之落座,柔荑抬起,端着茶盏,茶意香浓,沁人心脾。毕,嘴角莞尔,只闻沈氏言,微微敛起却月双弯黛,施施然,道。
“嫔主谬赞了,妾身不敢当。只这小荷尖尖,倒真是自在香”
许氏都比端嫔顺眼很多,端嫔没有一点样子,她就不想想这个封号,帝君怎么偏偏给了她呢!不是很奇怪吗?久久都没有怀孕,这肚子真不中用。
“随着位分的上升,这面色都是红润有光泽啊!就像花朵一样,一朵花是美,百花盛开亦是美。”
真是有脸面,这种话也还意思说也不怕别人怀疑,或许她只沉浸在了好的一面,至于坏的那部分,被她给省略了吧!
“皇上?端嫔怎么又糊涂了,该称帝君跟陛下才对。这么久了真是让本嫔如何教你呢!嘴上说这好听,但这办事,要是传到帝君那儿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打了帝君的脸面不可。”
鲜花的事情,想聊这个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未免觉得自己过于好欺负了吧!她的本事在自己面前不值一提的。
“这花的事,目前不是重点,主要的还是帝君的颜面,端嫔你的名声言行啊!”
听到这苏迦娜只觉得陆姬智谋有余狠辣不足,只要不死拓跋氏早晚会出头,到时候我们一个也没有好日子过,苏迦娜眼光放得长远,这些事要早点未雨绸缪。
苏迦娜摩挲着茶杯,指甲轻磕杯沿发出清脆声响,轻叹一声放软了语气。
“陆姬此言差矣,她这次是败了,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不能再无翻身之力,日后若是她翻了身,我们大家都不好过,要知道她现在虽然禁足,可牌子却还没撤,若是怀上了…你说她还是现在这般境地吗?”
说罢,她搁了茶杯,起身。
“陆姬可得好好想想,今日我叨扰的够多了,也就不打扰你处理宫务了,深宫寂寥陆姬空了也去我那坐坐罢。”